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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圆舞曲》
BGM:Snowman —sia
01
御影玲王不止一次在游轮上看到这个男人了。
脸庞俊美,身材高挑,浅灰色的瞳孔,像迷雾中的湖泊,稍长的刘海衬得他有几分忧郁。
玲王的印象里,他经常在外面慵懒地躺着晒太阳,静坐着玩一个人的游戏,有时也会趴在白色栏杆上看海吹冷风,而像今天这样坐在咖啡厅里写写画画的场景,并不常见,尤其是他还坐在靠窗的黄金位置上——那个位置空着的时候,游轮的主人,御影玲王总是坐在那里。
精心烘焙的咖啡被侍应生搁置在那张黑色铸铁镶嵌的原木餐桌上,咖啡是圣诞特供的榛果黑巧风味,金匙旁放着两块方糖。
这是御影先生请您的。
白发男人手上的动作一顿,目光便顺着侍应生的手势往环形吧台看,戴着金边眼镜的御影先生唇角勾起了浅笑,朝他点点头后端起杯子向这边走来。
玲王自得地拉开圆弧扶手椅在他对面落座,又抬手招来另一位侍应生,放下一件涩度恰好的抹茶流心卷和两块散发着香甜热气的伯爵红茶玛德琳,“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
“这算搭讪吗?”对面的人问得直接。
御影玲王眉头舒展,“当然算。”
“哦,我第一次被男人搭讪。”他把手中的纸胡乱翻了几下,找到空白处重新落笔,“这艘游轮上到处都是Mikage的标识,你是那个御影先生吧。”
玲王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对面的手伸得任性又无赖,“啊。有钱人,给我钱——”
“诶?”玲王有些不知所措,“你叫什么名字?”
“凪诚士郎,给我钱——”他依旧拖着长长的尾音。
玲王把凪诚士郎这个名字咀嚼了两遍,“还是很怪啊,哪有人初次见面就管别人要钱的。”
“不会给吗?”凪无骨鱼般地向后瘫在了椅子上,嘴巴微抿,眼睛里装着咖啡厅温暖的灯与光,神情可怜得像是面前这位御影先生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好了好了,这个送给你。”玲王把西装领口的复古流苏胸针摘下,胸针上方嵌着一颗小巧剔透的紫罗兰宝石。他身上喷的男香很好闻,至少凪诚士郎这样认为,带着些海洋味的气息随着玲王靠近的动作飘过来,凪诚士郎啊了一声,“好麻烦,我平常不戴这个。”
卫衣配胸针,确实怎么看都不伦不类。
玲王刚把胸针从柔软的白色布料上取下,就听见凪诚士郎发出疑问:“诶?不是送给我了吗?”
玲王顿了下,“你不是不戴吗?”
“可是我很喜欢。”
价值不菲的胸针留在了那件UNIQLO当季热销的卫衣上,凪诚士郎的指尖在那抹紫上轻点了两下,又拾起了他的铅笔在纸上唰唰打着形。
咖啡厅早已洋溢着圣诞的氛围,装饰精美的圣诞树矗立在正中央,明茶褐的墙上挂满了冬青和槲寄生编成的垂花彩带,音响在播放慢旋律的爵士乐,前来放松、打发时间的旅客三三两两随性而谈,时不时传来金匙搅动,碰撞到杯壁的清脆响声。
玲王撑着下巴和凪聊天,先是问了凪的年龄,确保自己不是在朝什么未成年下手,音乐切换到了La La Land,玲王便顺着它和凪聊到了电影。比起电影,凪诚士郎显然对游戏更感兴趣,搭上这艘游轮的缘由好像也是拿下了什么枪战游戏竞赛的冠军,主办方给了他一笔可观的奖金外,还有这张不能折现的船票。
“所以说凪是职业选手吗?”
“业余。”凪诚士郎回答。
“诶,那就是天才咯。”玲王的喉咙溢出了浅笑,凪因为这个笑,突然耳朵有些发烫。
玲王精准地捕捉到了这点变化,把垂在耳边的紫色头发往后撩,故意露出一小段脖颈,“好看吗?”
“我没有一直看你。”凪摸摸脖子,平添了几分欲盖弥彰的意味,他视线往旁边移,让人觉得有些漫不经心,玲王旋即打了个响指,吸引他的注意。
从玲王在咖啡厅看到凪开始,他就一直在纸上写写画画,玲王认出桌上平摊着的几张,有左侧坐着的优雅妇人,也有旁边站着的赭石色头发的侍应生,于是他开口,“凪可以给我也画一幅吗?”
“嗯。”凪诚士郎把最上方的画纸抽出,是张速写,画的是坐在咖啡桌前的玲王。
早就画好了啊。
明明就是在一直看我。
玲王颇为刻意地往前附身,借着由头触碰凪诚士郎的手,有点冰的感觉,怎么身处温暖的室内也不能让他暖和起来。玲王认真地看着那幅画,一根线条也不肯放过,画里的他是笑颜,明媚到他忍不住开口问凪,“我笑得有这么开心吗?”
对面的人答非所问:“你笑起来很好看。”
窗外忽然开始躁动起来,旅客们熙攘着朝露天的室外涌去,破碎的云朵泄漏出冬日寡淡的阳光,天空飘下了纯白的雪,落在地上就晕成了潮湿一片。
“是初雪欸!”玲王的眼神亮晶晶,“凪有没有听过这样的说法,在初雪这天对喜欢的人表白会成功,一起看过初雪的恋人会长长久久。”
“就像在槲寄生下接吻那样吗?”
“嗯,差不多。”
玲王还没来得及邀请凪共进晚餐,就被琐事缠住了脚步,他和大副出去交谈几句的功夫,再回来时,窗边的咖啡桌旁就不见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02
冬日的夜来得快。走廊上,一个洋娃娃打扮的小女孩径直朝凪诚士郎跑过来,凪的身高太高,小女孩不得不仰起脸看他,她招招手让凪蹲下,等到目光平视后,她递给凪一张纸条,声音软糯,“是一个帅气的王子让伊芙给你的。”
凪诚士郎呆呆接过,名叫伊芙的女孩便挥手跑开了,温暖的毛边纸,质地柔软,纤维松散,展开后正中间张扬地写着一句“Catch me.”
除了文字,纸上还有不少彩色涂鸦,铃铛,炉火,彩灯,蜡烛——都被虚线串联在一起,最后一个图标是笑着的紫头发小人,很明显是御影玲王。
这是一个简易地图。
凪现在所在的位置是金色的小铃铛,他拐过长长的走廊,继续跟着指示往里走,在尽头处便看到了温暖的壁炉,墙壁旁搁置着一台胡桃木布草车,凪掀开遮罩布,就发现柜子的中层叠放着一套精致的白色西服,飘带上绣着金色的nagi。
彩灯缤纷的地方是换衣间,贴着“请勿使用”的标识,凪转动门把手进去换衣服,西装的尺寸熨贴,紫罗兰的胸针别在上面格外显眼。根根蜡烛燃烧的蜡台旁,有张精巧的银狐半面面具,凪拿起面具,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圣诞夜游轮上有假面舞会。
洁白雅致的大理石廊柱支撑着宽阔的拱券,硕大的水晶吊灯自穹顶垂下,把大厅映照得金碧辉煌,前来参加宾客们脸上都带着形式各异的面具,凪进来的时候,身边的男男女女都已经搭上了舞伴,每一个踩在舞池的脚步,每一个转动的身姿,都在华尔兹的调子里随着心脏跳动。凪有些无所适从,默默挪步到墙壁边缘,不想显得太过格格不入。
“这位先生,可以邀请你跳支舞吗?”
凪诚士郎抬起眼眸,邀舞的人戴着花纹繁复的镂空面具,一角是吐着信子的毒蛇缠绕着血色玫瑰,另一侧是鲜艳欲滴的石榴花,中间那双眼睛是和凪戴着的胸针一样的色泽。
凪小声嘟囔,“我不会跳。”
“我会。”玲王直接拉住了凪的手,放到自己肩上,而后又搭住凪的腰,跟着音乐迈出步伐,将他带进场地。
前进、横移、并脚、左旋回......
凪诚士郎脚步踉跄,努力回想着当年交际课上学到的动作,但奈何他只对先生步还存有印象,凪嘴里说着抱歉,一连踩了玲王的脚五六下,最后一下直接绊倒了玲王。
凪及时伸手拦住玲王的腰才没有让他摔倒,重新站定后凪也没有松手,他冲玲王眨眼睛,玲王便露出一副拿他没办法的表情,将手搭到了他的肩头。单看玲王的女步,跳得流畅又富有美感,加上凪的动作之后,就略显磕绊。
但每一次靠近,玲王都在说凪跳得很好。
揽在玲王腰上的手指收紧,两个人间的距离倏忽缩短,距离近到凪能看见玲王的睫毛在颤动,玲王又问了他一句好看吗,拉开距离的时候凪嗯了一声,下一秒两个人就撞在了一起——他们同时做了往对方怀里旋转的动作。
自然是嗵地一声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凪侧眸和玲王对视,玲王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在众人的目光里牵着凪的手往外跑,路过酒塔时顺手拿了两瓶百利甜,窗外的雪还在纷纷扬扬地落,但丝毫不妨碍玲王拉着凪撞进去。
落满雪的甲板,大海像是另一片夜空,游轮的暖光一照,雪花就成了穿梭在其中翩翩起舞的精灵。
面具被他们胡乱丢在了哪个角落,海风吹地发丝轻盈飘动,玲王扒在栏杆上突然对着大海喊,You jump!
他捣了捣凪,凪便配合地说出那句经典台词,I jump。
玲王笑倒在地,起来后熟稔地打开那两瓶百利甜,“忘了说,圣诞快乐。”
凪接过和他碰杯,“圣诞快乐。”
丝绸般顺滑的液体滑过喉管,玲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去年圣诞节凪是和谁一起过的?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有雪飘到了凪的脖子了,凉得他一哆嗦,“我自己。”
“诶?居然没有谈恋爱吗?”
凪揉了揉脸,“没有。”
“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
船舱内人群熙熙攘攘,节日的气氛洋溢,间或传来几声热烈的呐喊,还有孩子们唱的圣诞颂歌。
凪伸出舌头尝了尝雪的味道,冰凉的触感在舌尖化开。
“你要尝尝我的酒吗?”玲王问。
凪的视线下坠和玲王对望,玲王便像小猫一样轻舔了下嘴唇,他的唇被酒浸润,泛着水泽,显得红润又柔软,看着凪的眼神仿佛是在邀请他细细品尝,凪做不到不垂涎玲王的吻,他轻声说嗯,玲王便含了半口酒,毫无保留地奉上自己的唇舌。
玲王的唇柔软又热情,百利甜和百利甜的味道自是没有什么不同,但因为这个吻,一切都变得柔软细腻起来,飘落的雪花也沾上了酒的味道,醉醺醺的,在他们身上站不住脚。
玲王从凪的口腔离开前,还坏心地勾过凪的上颚,他直勾勾地盯着凪问味道和你的一样吗,接着又舔了舔唇,不知道是在回味酒还是在回味吻。
“不一样。”凪回答。
“哪里不一样。”
“更热更甜了。”沾了点酒精,凪的嗓音都被熏热了。
玲王清了清嗓子,问他:“凪,你觉得我们认识够久了吗?够不够今晚约完会开始谈恋爱。”
凪诚士郎摸了摸脖子,“我觉得够了。”
玲王的眼睛弯成了上弦月,“我觉得也是。”
有片片雪花落在了玲王的睫毛上,凪轻轻把它们吻落,睫毛却像蝴蝶振翅一般,搔得他有点痒,凪刚想要伸手碰一碰,就又被玲王牵起了手,来跳舞吧。
“我真的跳得很烂。”
“那又怎么样。”
玲王嘴里哼着,Let's go below zero and hide from the sun,I'll love you forever where we'll have some fun.
缀满雪的圣诞夜,发丝和四肢纠缠,不甚优雅的舞步旋转,游轮驶在海上,划出白色的尾迹。
海面太过汹涌,黑夜又太过黯淡,而朦胧的月光和微茫的落雪,恰好可以收容两颗邂逅的心脏。
而在心脏之间,也许诞生了一整个宇宙。
03
暖黄色的铃兰花落地灯旁,是一棵装饰精美的圣诞树,凪诚士郎正头顶着毛巾坐在地毯上,盯着顶端的伯利恒之星看。
门锁轻响,浴室的水汽被玲王带出来,床头被特意点燃的香薰和精心挑选的浴液的香气,都带着调情的意味,旖旎浓稠。
玲王穿着珊瑚绒的浴袍,头发不同于凪的,已经吹得半干,他走过去伸手去勾凪的下巴,凪便配合地抬头享受抚摸。室内灯光昏暗,玲王的眸光在烛光下暧昧又满含笑意,他跨坐在了凪腿上,坐得严丝合缝,凪轻哼一声,“没穿吗?”
“穿了也要脱。”玲王搂住凪的脖子,在他的鼻尖落下亲吻。凪的回应来得温柔,慢吞吞地亲吻玲王的唇瓣,牙膏的薄荷味在唇齿间交融,玲王轻咬凪的唇一遍又一遍,想要他为自己再多情一些。
凪的耳朵很红,玲王稍加舔舐,微微吹气,就看见它们一阵轻微地颤抖,凪也不似刚刚那样紧绷着,开始揉捏玲王的耳垂,在他的脖颈上留下淡淡红痕。
玲王被亲得难耐地向后仰起头,“可以拆圣诞礼物了,画家先生。”
凪诚士郎又不是什么柳下惠,如玲王所愿地去扯腰带的结,一把就将打得精致的蝴蝶结扯开。
玲王的身体线条流丽又精巧,胸前粉色的乳珠仅仅是被注视着,就变得硬挺起来,紫色长发错落着堆在肩颈处,漂亮得不像话,身上还有微微隆起的薄肌,随着呼吸收紧放松。
床上的亲吻来得激烈,凪的唇在玲王的脖颈和胸口处来回游走,感受他心脏在皮肤下面跳动。
“玲王。”凪吻住他的嘴唇,空闲的那只手抓了只抱枕垫在玲王腰下,另一只手的手指则顺着玲王的指引探进了他尾骨之下的缝隙。
湿热的体内过于紧致,凪的指腹在穴口流连打转,三过而不深入,徒增玲王渴求的痒意。玲王轻咬着下嘴唇,将润滑剂挤到凪的手心里,凪说好凉,手指将润滑抹到玲王穴口,一点点插进的时候又说好烫。
润滑剂被炽热的内壁融化成一滩水液,像积雪融化后的溪流,挺翘的臀沾满了滑腻的液体,玲王的后穴已经濡湿柔软,急切地包裹着凪三根手指的前端,食髓知味般耐不住地吞吐,他挺起下身迎合凪手指的抽送,靠近了凑到凪耳边喃喃道:“进来。”
凪被喷吐在耳边的热气刺激,昂扬的性器抵着玲王翕合的后穴,破开之后,艰难又坚定地深入,玲王被进入后满足地喟叹出声,火热的肉壁层层包裹住凪,热情洋溢。
“好紧啊,玲王。”
炽热和情欲缠绵,凪的阴茎在他的穴里抽插,带出很明显的羞耻水声,玲王的阴茎早已高高挺起,前段颤抖着吐出些液体,流到自己的腹部,身后的交合处也被肠液和润滑浸淫得一塌糊涂。
凪用力顶了顶玲王肠道内的一小块栗子似的凸起,逼得玲王一两声克制不住地惊喘,玲王不是娇羞做派,将两条腿缠到了凪的腰上,诚实地表达出自己的舒适,眯起眼睛呻吟出声,舒爽地连脚趾都蜷起来。
“太棒了......哈......凪。”
玲王的呻吟声在肏弄中逐渐变得更为诱人淫浪,在欲海中反复颠簸浮沉,凪粗长硬挺的性器在他甬道里狠狠翻搅抽插了一番,玲王发出一声高亢呻吟,浑身一颤,伸出手在空中胡乱抓扯着。
他想接吻,灵与肉都融合一体的感觉,好得不得了,玲王的小腹上不知何时已经泄出了一小股白浊,体内的热意烘得人身体发酥,凪的吻更是让玲王意乱情迷。
玲王全身心地沉浸于这场情事的欢愉中,温热的精液射入他的穴中,刺激得刚刚高潮后极为敏感的肠肉又是一阵细密痉挛。
“喜欢你,凪。”玲王喘息未平,声音有些黏黏糊糊,“这算是在初雪表白了。”
凪的吻缠绵温柔,“这也算是在槲寄生下接吻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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