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瞬间｜时间点】笨拙地寻找闪耀着心意的答案 上一

木鱼山

【凪玲】笨拙地寻找闪耀着心意的答案原著造谣向,两人深夜emo加失眠＋踢世预赛＋逛街约会

预警！！！是踢世预赛的背景，有微妙的破镜重圆元素（因为不明显），两个人都被我写得有点少女和感伤，不可避免的ooc 了，请酌情观看。以及比赛部分借鉴参考了天予昭辉老师的文《打脸型前锋》(文在晋江上，很好看)，我对足球只是观赛小白，有很多明显的不合理的比赛情节请谅解（我知道一场比赛怎么可能只射门一两次，本人笔力和想象力不足实在写不出来了），后续会继续修文。

尝试将人物内心独白与肥皂剧、通俗电影、流行歌曲以及新闻片段拼贴组接在一起，来表现人物对现实幻想式的逃避与抵抗。

   “Eternal sunshine of the spotless miind”（“美丽心灵的永恒阳光”）

   “Each prayeraccepted and each wish resigned”（“实现每一个愿望，拒绝每一个愿望”）

室内播放着愤怒且污秽不堪的怨恨言论，失去记忆的男女主再次相爱，灰蓝色调的质感为影片蒙上忧郁、失落的感觉。两人的言论小心翼翼又热烈轰轰，克里斯汀的欢快又悲伤的说完话，和男主相视一笑，暗红窄小的走廊中的二人这个画面瞬间熄灭。采用手电筒补光的手法，拍摄两人再次在那片卷着冰色浪花的纯白沙滩上追逐，然后，黑幕出现，开始滚动着各种英文人名。

   凪城士郎在间隙中看见自己脸，这部他最喜欢的电影他又看了一遍，还是没办法看完ED。他拿起手机，坐起身，滑动屏幕退了出去。2点45分，白色的阿拉伯数字跳入他的眼睛，点开line,再看一遍和玲王的聊天记录：

“明天一起出来逛逛吗”——自己想了一会儿还是发了出去，很久没见玲王了。

“有什么事情吗”——即使再迟钝的人也能感受到疏离和尴尬。

“只是想出来走走，说说话。”——打了很多措辞还是删掉了，有点词不达意，心底揣测不安，好像害怕着什么，还是把最真实的想法写下发过去了。

“好吧，去哪儿？”——看到这条消息后，心里很高兴。

后面简单说好地点和时间，最后一条消息显示的发送的时间是20点45分。

随后自己就一直睡不着了。

说不明的心绪流淌在胸口，有非常强烈的感觉，凪城士郎闭上眼后也觉得像睁着眼睛，他还没马上理解到这是“失眠”，只是觉得，清醒地躺着让自己感到焦躁和无聊，于是翻身拿起手机看。

胸口闷闷的，没有刻意去看时间，但心脏像是钟表在点点滴滴地敲动，能很分明地感受到夜的流逝和加深。看什么都没劲，什么都在这未知的情绪之外，凪城士郎稍加思索，像不知何处去的时候，终会逃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他点开《暖暖内含光》，企图将自己放松在这个自己能够接出人物对话的故事里。

  眼睛里映照着电影的画面，脑子里却乱乱的，当初在满城队比赛的画面不断在脑海里闪回，他努力拼凑出一些原因——就像比赛为何总不断失利，就像玲王的冷淡和疏远，就像马狼、糸师凛、阿吉的那些话…

  “……你这是什么窝囊问题，真没志气…我说，你现在，怎么一点也不烦人了？”

  “你缺乏饥饿感，我在你身上感受不到以往那种烦人的狂热。在我看来，你现在的拼搏只不过是做做样子。”

  “先去死一次吧，怂包。反正假冒伪劣的，从别人那里借来的自我，在世界级舞台上是注定混不下去的。”

狂热？踢足球本来就不是自己的爱好，之前的感觉…大概是参加体育竞技都会有是事情吧…说到底，自己只是一直朝那个目标努力而已…该说是他和玲王的梦想吗？还是…为了玲王的梦想？

     追寻自己情感的踪迹并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凪诚士郎脑海里闪过玲王许多受伤而失落的表情，那曾经的面容，化为一把柔软的刀子，隔开他的心口，使其流露出自己未知却留恋的情感。

   “啊？你问我德英那场比赛怎么预判玲王的传球的？”洁世一刚刚下训，两只手盘着毛巾使劲擦头发，对凪城士郎突然的到来和提问感到意外。这都是多久之前的比赛了啊，他心里轻轻的吐槽，还好他记性蛮好，许多细节记得也清清楚楚，而且现在同为国家队的成员，也不用顾忌着什么了。

“那次比赛我从雪宫身上认识到了‘主人翁感’。”

“……?”

“额，怎么说，就是发现赛场上每个人都以自己心中的故事在踢球——作为自己足球世界的主人翁，所以不只是为了利益，雪宫不愿作为我的陪衬，配合我传球，他的‘主人翁感’就是要自己踢进球，他也将此作为信念去踢球，那么一些看似突然的行为就可以解释了。”

“那场比赛我明白过来这个道理后，就迅速分析每个人的‘主人翁感’，然后倒推过去。”

“那场比赛玲王的表现其实非常好，一直保持着惊人的专注力。他的那一球也非常具有迷惑性，如果不是分析出了他的主人翁感，我也根本察觉不到那是给你的传球而不是射门。”

  凪诚士郎心里隐隐知道了什么，但他还是问了下去：“玲王……当时的主人翁感是什么？”

  洁世一仰头灌了一大口水，不紧不慢地说出来：“玲王那时，在【把凪培养成世界第一射手】的故事里扮演着主人翁，他那时，眼里也只能看到你吧。”

  玲王的意图明显到局外人也看得清清楚楚啊，这段回忆在他想到玲王之后自然而然冒出来。冥冥之中自己是知道言行之下有着什么波涛暗涌的东西的，可还没等自己去确认，玲王却逐渐远离他了。

  凪诚士郎的天才不仅仅是他在足球方面，他的聪明让他能够很容易抓住许多事物的本质，以至于他对很多虚情假意、或者说私欲过强的人际交往厌恶、逃避。玲王刚闯进他的生活时他也是这样想的，可真正的珍贵的情感，是深掩在具体的所作所为中的。

      放弃其他所有的人际交往，一有空就来贴近他；事无巨细地照顾他的衣食住行，叮咛嘱咐；为了方便他，主动骑自行车搭载，训练后不在乎体味也愿意背他回去。

这真的是什么都不缺的大少爷吗，凪诚士郎在情感上是个迟钝的人，可这样体贴和温馨的行为，他是不想拒绝的。他也明白这是玲王贿赂他心甘情愿踢足球的代价。

但玲王在二选时的崩溃又是为什么呢，明明在按照你的愿望前进的我，你却为什么露出那么不解、那么受伤的表情呢。

你是否在向我索求什么？我是否在找寻着什么？

其实玲王也想不通，他此时正在海边吹着风，只要孤身一人，不管在那里都很寂寞的。即使他和凪城士郎都成功入选国家队，那个得到W杯的梦想也绝不是幻想的时刻，他却，他看向漆黑的海面，感到自己的情绪和波涛汹涌的海水共鸣，他苦涩的想，自己却近乡情怯了。

“花朵摇动歌唱今日放飞靛青色”

“仿佛你无法听到一般消失”

“但无法将其说出，我的话是说不出口的啊”歌声从耳机传入心里，歌词勾连其散落的情绪。

对啊，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的心意怎么说出口，可你在渐行渐远，除了语言，还有什么能够挽回你吗？玲王半蹲下来，感到无助的悲伤撕开他的脸颊，泪水仿佛在提醒他似的，一点一滴砸下。

看到你那睡眼惺忪的脸庞心中就会升腾起来的柔情是什么？看到你走向别处就会落寞的心情是什么？看到你后真正想说却言不由衷的话是什么？

遥远的去看，海水像神话中的巨兽一样，发出扑腾的沉闷巨响，广袤的黑色托起天空，满月的清辉散落大地，无与伦比的美丽之中，御影玲王感到无限的快乐和孤独。

靠近了去看，川流不息的车流，旁边游人的尖叫和笑声，风声海声搅和在一起，腥咸的空气中混杂着奇奇怪怪的香水味、硝烟气息、家常菜的香气，身体的热度被风吹拂着，眼睛逐渐干涩，你在想什么，我在看什么，头在手臂上靠出了印子，稍稍抬下，岸边巨大的霓虹灯的广告牌冰冷地映入眼帘。

“因为夏日即将就要终结。”

两个人某种意义上都是一夜无眠，等到第二天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迟到。凪看着一脸疲态的玲王，有什么话在嗓子里痒痒的，却在人满为患的大街上不敢咳出，他两并排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球队的近况，比赛的准备事项。再没有还在白宝踢球那时出来的自然和惬意了，凪想去帮玲王拎下包，可是手臂却僵硬，有点像准备触碰易碎品般的害怕。

“啊，是那个店。”凪突然停下指着某处说到。

玲王顺着看过去，是一家苹果糖专卖店，高中时的回忆一下喷涌而出，他一时间有点语无伦次：“啊…是那时来过的…”玲王心中有些奇异的开心，他无意识地微笑了：“这么久了你还记得啊。”

“因为那是，非常重要的时刻——和玲王缔结契约的时刻。”凪城士郎说，并且很认真地看向着玲王的脸。

回忆像蒙太奇影片，在脑海里极速播放，那时的心情和现在的心情混杂在一起，像一杯口味奇怪的酒，让自己晕晕乎乎的。玲王皱眉，艰难回答道：“凪，这几年发生了这么多事，证实了我当年的话不过是年少轻狂，你就照着‘世界第一前锋’的目标继续走下去吧，不用管我。”

凪哪怕心里有了准备，还是震惊到了，他难以置信地盯着玲王：“玲王……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在戏弄我吗？”

足球什么的根本就无所谓，是为你的愿望，是为了陪伴你，是为了你的期待，自己才拼搏。你那闪闪发光的眼睛是什么时候暗淡下去？不要自顾自地放弃我，玲王。

玲王脑子里却不合时宜的想起了几天的事。千切那时正看着一本薄薄的紫色书籍，他好奇地靠过去询问，千切两只手指一夹，将书名展示给他——《爱欲之死》。不知触动他哪根心弦，玲王怔神了。千切一只手手托着下巴，用一种怜惜的眼神看着玲王，伸直另一只手将书递到他面前，轻轻地说：“我觉你应该看看。”

玲王一直都有阅读的习惯，一个晚上他就看完了。合上书，他屈膝环抱自己，将头靠在腿上，看光影随着窗帘摆动，夜光灯的氛围让整个房间都仿佛潜入水底。也许微微窒息的感觉是这个原因吧，玲王站起来关上夜光灯，走到阳台上去，夜风徐徐，林叶阵阵，望着万籁俱寂的景色，开始痛苦地理清自己的思绪。

“驯服爱欲是旨在把它变成一个能够温顺的，听我们支配的，听我们使唤的，像一个宠物那样就好了。问题是这样一种小心翼翼，精于计算的自我保护方式，可能不是爱自己最好的方式，不是你一个安定、稳定和自信的来源，反而成为一种自我怨恨、纠结、自我抑郁的来源。”

简直就是照镜子，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原来所有的自怨自艾不过都是虚影，真正的现实是，他御影玲王自己先将这段关系物品化，反应过来凪其实问过他、自己也无意识强调过很多次“御影玲王只是看中了凪城士郎的足球天赋”，可惜自己又不是那种纯血资本家，没办法像石头一样精准计算一切的投入和产出，他往凪身上倾注了太多，到最后质变到改变自己。在这过程中反过来追逐凪，又真正的正视自己，情感是如此宝贵，可以让自我的概念得到扩展。

他一直都不过是个要强又寂寞的孩子罢了，因为得到了太多反而更为不满，凪确实是他最珍贵的宝物，可自己不应该三言两语定义他们的亲密关系，两人的理解原来从进入蓝色监狱后就错位了。

将注意力放回现实，玲王早就自觉理亏了，他的视线始终不敢落在凪的身上。凪拉住玲王的手，关系到这步田地已经不能再逃避了，他希望玲王说出真实的想法而不是用隔绝的语言推开他。

“你为什么要纠结呢，我们现在的关系不是什么都不是吗？”玲王咬紧牙关挤出这句话。拜托，凪，我下定决心离开你，只希望自己不要成为你前进道路的障碍，你就安心离开我远走高飞吧。

凪眼里充满了失望，他不是想不通，只是理解不了，你原来是这么软弱和言而无信的人吗玲王？无意识间愤怒代替无措和悲伤，但他咽下难听的话，并不想使场面更难看，他明白玲王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如今害怕另一个人离开的人已经是他了。

关键是那场德英比赛吧，阿吉不断强调让玲王放手，再结合洁世一说的话，是玲王对他的意图太明显了吗？所以破绽很大？可是后面一路走来，分分合合，两人的能力也有了很大提升，玲王作为世界前几的中锋，妄自菲薄的理由难道只有这个吗？玲王是不相信自己，还是不相信他呢？

人来人往的街上是很嘈杂的，可是这两人的心更加纷乱，只言片语之下是难以言喻、是混乱难解、是你和我的心无法交流。怎样才能和你感同身受呢，两人都在心底默默地想。

好歹是都进了国家队的明星球员，很快就有人认出了他们，害怕舆论出问题，两人放下僵持，赶紧走了。中途谁也没有说话。

很快就到世预赛了，是和约旦比赛，这是亚洲地区的决赛了，是接见世界杯的最重要的门槛之一。一下车就有许多记者围上来，大部分都是冲着凪城士郎去的，全民都很期待他的表现。但凪向来不喜欢采访，教练熟练地帮他推脱，抽身后第一时间去寻找玲王，人山人海里那心里独一无二的紫色，抬头发现其实玲王也在回望他，淡漠的眼神在和他交汇的瞬间抽离。

不管这二人内心如何波涛汹涌，都是不为人知的。球迷和评论员们在社交平台上激情讨论了起来：

“凪城士郎还能再创造奇迹般的五连抽射吗？”

“国家队基本都是蓝色监狱出身欸…虽然那里的理念是争夺世界第一前锋。可是没有可靠的中场和后卫辅助哪能行。”

“果然有御影家族赞助啊，那个少爷是不是‘带资进组’啊”

“说什么呢！玲王可是日本现在最厉害的中场!”

”“很期待洁世一的表现！他现在报价最高哈哈哈”

“必胜！”

网络上的讨论非常火爆，现实里的赛场上也是不遑多让。两国的球迷占满看台，呐喊助威声仿佛要震破天际。大家陆陆续续离开更衣室，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凪和玲王成了最后两个。玲王还想继续一言不发，赶紧离开，却在转身的瞬间听见凪说：“玲王，你要相信你自己，也要相信我。”一时间他心绪大乱，可是时机紧迫，没办法说清楚了。你想我怎么做呢，凪，赛场多变亦如人生，我始终承担不起失败的后果，我该怎么做呢，你的愿望是最初那个我的愿望吗？会不会是你的负担？

列队入场，和对方球员简单问好后，比赛很快就开始了。球权首先落在约旦队手里，他们刚开始就是传控打法，连续多次短频快速将球送往前场。但蜂乐回一脚截断了球路，千切豹马凭借极快的速度接住，右路带球，风一样穿过约旦的两位防守，一脚将球送给冲到了禁区前的凪。凪接住球后从容起脚打门，约旦守门员本来防着千切，没有想到他会将球送出，再反过来防凪城士郎就变得匆忙了，果然，日本队进球。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彩头，国家队的众人都奔向他，欢呼呐喊，玲王却很冷静地位停在原地，观察对方球队。马狼也留在原地，他看着被众星捧月的凪，对玲王说：“当时约旦队防守其实有意识去针对凪了，但是当时你假装想要去接球晃过了。你也是功臣。”玲王垂眸：“职责所在而已。”马狼继续说：“你的防守是队里最好的，等下视情况可以再深点。”马狼现在的稳重高超技术和冷静的性格使得他在队里被看作像教练一样的人，玲王点点头。很快比赛重新启动。

但是接下来幸运之神改变了风向，约旦几个中场开始有意识地针对两个主力前锋——凪城士郎和洁世一，而且后卫和边卫加快了传控，制造了非常好的攻势，他们的前锋踢出一个非常完美的电梯球，我牙丸一个利落的鱼跃还是没能阻止，只能捶地懊悔。

边后位的冰织羊和千切豹马安慰了我牙丸几句，叫他别放在心上，毕竟比赛时间不等人，约旦加紧的猛烈打法对防守要求很高，我牙丸赶紧起身，迅速调整状态。

两球过去，剑拔弩张的氛围只增不减，上场比赛结束时，比分拉平。下场比赛的难度和压力成倍上升，中场休息时，教练严肃地分析战况，大家的表情都很凝重，除了凪城士郎。

他慢慢用毛巾擦着头发，在额前滑落的白发之间，灰冷色的眼睛偷偷观察着玲王，脑子里也缓慢的想：“玲王…比赛里一直在防守，没有主动制造攻势，没有…给他传球…”防守越来越深入，虽然说这可以解释为应对约旦攻势。

记忆间的玲王开始在眼里重现：白宝时期意气风发肆意大笑的玲王，望向他的眼睛是狂热梦幻的；u20时期脆弱失败的玲王，你的话语崩溃出口，我至今想不通是否是无理取闹；德英比赛的玲王眼睛里重新燃起的疯狂，却悄悄熄灭，我如今才反应过来，迷茫、挫折、岁月，不是流水而是树木，是我对你感情啊。

玲王，我明白了。现在的，真正的玲王出现眼前，令人怜惜的紫瞳垂下，目光像秘密不知落在何处，可凪城士郎很想知道。

“真正想要的是敢于追求的勇气，

最后我这样想  每次相拥之时，

比起表面，更想深层次地安抚你，

比起表面，更想深层次地触碰你，

我想请某人进入，

发现我的真相，

我想请某人触碰，

永远永远”

   曾经的听过的宇多田光的歌很合时宜地在脑子里响起，像偶像剧配BGM一样，一切都附上了柔和的滤镜。他敏捷的脑子迅速将人生走马观花一般，立刻对这份感情下定明确的认知，感到开心之余，也立即明白过来，因为两个人都是彼此人生里史无前例、独一无二的存在，所以迷路了这么久，玲王甚至打起了退堂鼓。

   但是没关系，懵懂之间他也不曾放下，也不曾放手。已经走到了这里，梦想最初的样子的地方。

   心灵世界颤动着迎来下半场比赛。哨声一下，双方球员都立即启动，约旦左前锋蹦的太高，一下就顶到了球，然后迅速卸在脚下，干净爽快地一脚转给中场。

非常糟糕的开局，千切再次利用速度力挽狂澜，追上后抓住时机滑地一铲，抢回球权。这个行为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千切的腿伤人尽皆知，冒这么大风险夺球，可见对这场比赛的重视和努力。

   但很快对方就追了上来，两名约旦球员紧夹着千切，千切不敢和他们强行博弈，赶紧将球送出，球落到了玲王脚下。玲王游刃有余地运着球，势如破竹般破开对面两名中场的防守和拦截，约旦边位很快跟上他，必须将球传出了，约旦的回防马上就要聚拢了。

  却有神明轻声呢喃般，第六感在血液里沸腾起来了，抬头，凪已经奔跑在对面大禁区的线上了。呼吸加重，空气在耳朵里被撕裂，眼睛比双脚要更快奔向你。果然这就是命运啊，玲王心里闪过这句话时，球已经像以往的千次万次一样，稳稳地被凪城士郎接住了。

   凪城士郎抬脚打球，威力十足，直接射门！约旦门将奋力扑去，也阻挡不了这一球。进门！这精彩的一球让大家都尖叫起来！凪高举起手，回头望向玲王，玲王仔细一看，凪城士郎的手上，分明是以前他送给他的黑色手套。玲王会心一笑。

   继续比赛，约旦意识到他们并没有因为上半场的强攻势而转为防守，反而是变得比他们攻势还要猛烈。毕竟他们队的人都是蓝色监狱出身，后排都极具攻击性，约旦队开始心照不宣地集中防守。

  这种变化玲王察觉到了，于是他选择去干扰对面前锋，给其他队员创造机会。洁世一和对面两名球员对抗，后脚跟一挑传给蜂乐回，蜂乐回接住后弹地过人，哪想到约旦的边锋杀了过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铲过了球，但角度刁转了点，球反而抛物线般飞了出去，一时间球权不明。

   瞬息万变的赛场什么都可能发生，此刻即为奇迹，看着落在眼前的球，玲王来不及吃惊，立即推球过人，迅速冲向对面禁区。

  但奇迹也有代价，看着角区的马狼，摆脱了干扰的洁世一，以及看着他的凪城士郎，到底应该传给谁？传给凪会不会再现德英赛的悲剧？对面会不会研究过他和凪早年间的关系而针对呢？洁世一的位置合适吗？马狼似乎是最优解但距离有点远而且约旦防守跟上来了……

   现实世界，时间飞速流逝，他必须立刻做出决定，纠结导致痛苦和窒息，紧张得全身血液都要凝固了，下半场比赛即将结束，这一球或将胜利，但失败了有加时赛，还是打稳一点？给马狼吧。玲王脑子里迅速完成逻辑闭环，他即将抬脚传球时，眼神却下意识地多分了一点给凪。

  凪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眼里闪着奇异的光，那一瞬间，跨越过往一切岁月，他们果然还是他们啊，凪继续头也不回得朝禁区跑去，玲王的心情也跨越过往的明亮和灰暗，深吸一口气抬脚用力打球！

  “难以为继的时光会无限续写”

  “永不改变”

  “我期待着，有一天我们”

  “在二人一同描述的故事中”

  这是射门吗？这中场这么自作主张的吗？约旦球员赶紧向球扑去。另一个身影却从旁边闪出，赶在球飞进小禁区时用胸口停住，十分突如其来。

  日本队的大家都心领神会，玲王掩藏以久的ego再次出现了【为凪传球，一起登上世界第一】。最初的梦想此刻熠熠生辉，为玲王和凪二人心中陇上了奇异的兴奋，玲王看着凪挑起球躲过追击，同时抬脚大力射门。进球的瞬间伴随着下半场比赛时间的结束。

  不论是观众席的咆哮，还是解说员的欢呼，都逐渐淡去。凪，这就是你让我相信的吗？你仍然是我的‘宝物’，让世界看到我们，让胜利为梦想加冕。没有感觉，但眼前逐渐模糊，原来在那个瞬间，早已泪流满面。

  凪城士郎第一时间从过来，用力抱住玲王。炙热的身体，沉重的呼吸，这个拥抱化为心意的实质，两个人在狂欢中相拥而泣。

“这自我全身满溢而出的思念”

  “好想传达给你，希望我们能够”

  “再度一同欢笑”

  “永永远远，永不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