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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没吃早餐吗？”
中午十二点，玲王提着便当敲开了凪的房门。
来开门的凪眼睛半睁不睁，一头白毛胡乱地翘着，一看就知道是刚刚才醒。他眯着眼睛看了玲王一会儿，什么也没说，结果便当盒后打着哈欠往房间里走去。玲王说着“打扰了——”自然地跟了进去，帮凪关上了门。
……和上次比起来好乱啊。
玲王是第二次来到这里。比起上一次那堪称整洁的状态，今天凪的房间倒是和他以前想象的情况差不多——毕竟凪看起来就是不喜欢做家务的类型。玲王和初次来到这里时一样四处打量着说道：“我说凪，不好好收拾可不行吧，再怎么说每周……喂！”
玲王转过头，发现凪已经重新倒在了床上，大有一副打算再睡个回笼觉的架势。玲王一惊，连忙过去抓着凪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
“呜啊……”
“——别睡啊！你难道打算空着肚子睡一天吗？而且我还在这里呢！”
“……门在那边……”
“哈？你是在赶我走？真是翅膀硬了啊你。”
玲王用力摇晃着凪，凪扒着枕头闷哼几声，依旧不愿睁开眼睛。
玲王本以为凪只是像以前一样在撒娇而已，结果拉扯了一分多钟凪依旧一脸昏沉，没有要起床的意思。难道是昨晚睡太晚了？但明明昨天就约好了今天要见面来着，果然还是身体不舒服吗？玲王迟疑地停下动作，一边心想“难道大夏天还发烧了”一边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好像可能确实有那么点热，玲王按着自己的比较，一时间有些拿不准。他重新扯着凪的脸颊试图把他喊醒：“凪——凪！醒醒！别睡了！你是身体不舒服吗？”
“……嗯……”
“哪里不舒服？！”
“…………困……”
“不是说这个啦！你是不是头晕之类的？”
“……好吵啊，安静一点……”
“啊啊算了，我先找老婆婆把你送去医院检查一下好了。”
对话期间，玲王已经翻开了通话界面。
凪听到这句话后终于费劲地睁开了眼睛，慢吞吞地伸手按住玲王的手机，满脸倦意盯着他。
安静地凝视玲王几秒后，他好像清醒了一些。瞥了一眼桌上的便当盒，凪迷茫地说道：“……为什么还在这里？你可以走了。”
“……”玲王愣住了，“什么？”
“外卖已经送到了吧，你可以走了……话说为什么你要进来……”
“是你自己没关门啊。……不对，你在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呢，快点起来啦，真当我是专门来给你送午餐的吗！”
“不然呢……？”凪半睁着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玲王。
确实，昨晚发的信息里说的是自己今天要来凪的家里，还会给他带上午餐没错。
……但会理解成这个意思吗？亲自过来给他送一顿饭就走？自己看起来有那么闲吗！
玲王见凪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气不打一处来，与对方僵持了一阵后，紧皱着眉头从床上下来了。
“今天好像是丢可燃垃圾的日子，那边的纸箱是准备今天丢的吧。”
玲王看向房间角落，那里堆积着几个不小的纸箱，里面被胡乱塞了一些废品，明显是不久前刚拆了什么快递。虽然有些好奇他买了什么，不过他现在正因为凪的话有些不高兴，不想开口询问多余的问题。
“我去帮你把这些丢下去，在我回来之前赶紧清醒过来。”
玲王抱臂站在床边，抿着嘴唇，面色不虞地看了毫无动静的凪一会儿，提起那些箱子出去了。
“……还有这种服务啊。”
身后传来这样的声音。
玲王“砰”地一声将门关上了。
……
……
搞什么啊！
站在房间外，玲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以一种瞪穿它的力道瞪着面前的门。
他和凪相处也算挺久了，但至今为止他还从没见过凪这副态度，刚才那个莫名其妙的对话算什么，明明凪即使是在不高兴的时候也是会好好答话的。
……明明是这样的！！
玲王抓着箱子往楼下走。头顶上的太阳烧得正起劲，本就窝着火的玲王更加不爽——为什么他大老远跑来要做这种事，躺在床上的人甚至还一点都不领情，就算是睡糊涂了也不能原谅！
……
不，仔细想想类似的态度他并不是没在凪身上见过。
不如说是经常见到——凪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好像差不多就是这种应对模式，不知道该说是太有距离感还是太没距离感。以往在旁边看着的时候没什么感觉，这种态度原来意外的很伤人啊。
……
所以究竟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玲王茫然地处理完了这几个大纸箱子，开始往回走，只不过速度越来越慢。
凪是不会平白无故闹脾气的，应该是这样没错。如果不是他身体不舒服的话，果然还是自己这边出了问题吗……？
是昨晚突然说要来他家打乱他的安排了？还是上周把他从游戏厅拖到球场让他不高兴了？还是上个月摔倒的时候不小心亲到他……不，那个只是意外，应该还在安全范围内吧……还是说他占用太多凪的私人时间，凪终于忍不下去了？
玲王停在凪的房门前，准备敲门的手也顿在空中，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不过没犹豫几秒，玲王就捶下去了——如果有什么不满的话好歹直接跟他说嘛，突然之间翻脸是怎样！
这回玲王没等多久，凪便穿着整齐地打开了门。玲王看着他这副直接外出都没问题的打扮又愣了一下，这家伙收拾自己的速度有这么快来着？
“……玲王？”
凪睁大眼睛看了他两秒钟，表情有些惊讶。
玲王回过神，重新板起脸，正要开口，就见凪整个人靠了过来，将头埋在了他的肩膀上，伸手轻轻地抱住了他，有些低落地说道：“抱歉、玲王，我已经知道错了——原谅我吧……”
……什么。
玲王酝酿到一半的怒气像松了口子的气球一样，还没听见声响就瘪了下去。
如果说刚才凪的态度他只在对方面对其他人时见过，那现在的凪就真的是他第一次见了——凪居然会这样道歉的吗？！
“啊，我……也没那么生气啦。”
玲王还没思考出个结果，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起来。他抬起手在凪的背上安抚性地拍了拍，然后又揉了揉凪的脑袋：“先进房间吧？站在这里很热。”
“嗯。”
凪应了一声。
*
唔哇，居然连房间都变整齐了。
玲王一进房间就发现了不同，不如说这和刚才房间里的状态比较起来简直想不发现都难，他只是下楼丢了趟垃圾而已，怎么跟家政公司来了一趟似的。
“咦？你已经吃完饭了吗？”
玲王看向空荡荡的桌子，询问凪。
“……诶，啊，嗯，已经吃过了噢。”
凪低着头跟在玲王的身后。
好快——这也太快了吧！他这一趟去了有十分钟吗？这么短的时间凪究竟是怎么解决了这么多事情的，这家伙效率有这么高来着？
亏他刚才还躺在床上连多说一句话都觉得麻烦。
玲王有些愕然地站在原地，凪见他迟迟没有坐下，沉默地等待了一会儿后，又慢慢地往玲王身边蹭了蹭：“玲王……还在生气吗？”
“诶、不，都说了没生气了……虽然刚才是有点生气啦。”
玲王扭头看过去，凪正垂着头，小心翼翼地捏着他的衣角搓揉。
……这真是新奇的场景。玲王被这副通常只会出现在他想象中的画面冲击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啊，凪是终于意识到刚才的行为有多么过分才突然这么做的吗？那还真是太令人欣慰了……不过他看起来有生气到那个地步吗，居然会让凪这么害怕？其实这也不是严重到这种地步的问题吧，不、虽然也可以说严重，但……
玲王花了两秒钟将自己胡乱纠结起来的思绪重新整理好。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已经不生气了，所以凪也没有必要再这样小心翼翼地看他脸色——反正他也看不来——自己难得来一趟这里可没功夫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小事而闹别扭，他可是个会吃一堑长一智的男人！
“不过你是怎么回事，睡糊涂了吗？”
玲王带着凪坐了下来。房间里只有一张椅子，他依旧坐在了床边上。
“唔嗯，最近感觉比平时还要没劲……除了睡觉什么都不想干，不想思考也不想吃饭……是五月病吧……”
“是天气太热了吧，夏天确实容易变成这样呢，凪你偏偏又是特别容易被影响的体质。话说现在早就不是五月了。”
“……怎样都好啦。”
凪再一次贴过来，在玲王的肩上蹭了几下，闷闷地说：“平时的话我是不会忘记玲王说过的事情的……真的噢。”
做错了事的凪变得非常粘人，玲王看着抱着自己手臂撒娇的凪，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十分受用地轻咳了两声。
入夏后，凪本就不旺盛的食欲更是全部由睡眠欲接替，如果不在一边监督着他的话，凪绝对不会乖乖地吃完一日三餐。那过于高大的体格让玲王每次见识到凪的食量时都忍不住在心里担忧他会不会在教室里突然晕过去——那时他身边的同学绝对会以为他只是在睡觉而已。
这么想着，玲王又觉得刚才的事情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他哈哈笑了两声：“已经无所谓啦，反正只是我一时兴起而已，今天又没什么重要的事……”
“……”
本以为气氛会就此缓和，结果凪听了这话后神情反而变得更凝重了。他抬起脑袋从玲王身边挪开，缓缓往旁边挪了几厘米。
“对不起，玲王……”
凪又低声道歉了。
为什么。玲王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他看起来真的有那么愤怒吗？
“不，所以说没事了啦，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
玲王不得不提高音量，再次强调了一遍。
“我今天没有其他安排，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就做好了，不用在意我，我也想看看你平时都在……喂，干嘛摆出这样的表情，我真的没有生气了！”
凪一脸沮丧，沉默着继续往边上挪动，显然是没相信他的话。凪的心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了，玲王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以前自己真的生气的时候他完全察觉不到，现在没生气反而在一个劲道歉是怎么回事！
“你今天到底在搞什么啊。”
玲王一把按住还在慢吞吞往远处移动的凪，在他的脸上揉了几把：“身体不舒服脑袋也不正常了吗？”
“唔欸……”
“我都说了不用在意我，做凪想做的就好，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玲王是没想到他居然还有对凪说出这句台词的一天，“这是boss的命令。”
“……”凪长了张嘴，安静了几秒后说道，“那睡……”
在玲王凝视着他的目光中，凪将原来的话咽了回去。
“……那，我想去有冷气的地方……”
嗯，嗯？
“你居然想出门吗？”玲王诧异地问道。
“今天的话。”凪挠着头回答，“就去玲王之前说的地方吧。”
之前他说了什么地方吗？玲王回忆他最近都跟凪提了哪里，结果居然毫无头绪——但这怎么可能，他可是把凪的每一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
“嗯……总之是我感兴趣的地方吧，也可以啦，正好你都收拾好了。”玲王看了看凪身上的衣服，站起身，“难得凪有出门的念头，就让我带你去我平时经常去的那几个地方好好转转吧！”
“……几个……”
“喂，不许露出麻烦的表情，你都还没出门呢。”
玲王拉着凪的手腕将他扯出了房门。一离开房间，灼热的空气便迫不及待地将他们两人包裹起来，玲王感觉自己正抓着一支冰淇淋，下个楼的功夫它就快在手里融化了。
“……好热。”
“的确，今天几乎是这个月最热的一天了吧……啊啊，真是倒霉。”玲王抬手遮了遮过于刺目的日光，他也没想到凪会想在今天出门，“早知道应该换一天来找你的。”
被他牵着的凪停下了脚步。
玲王疑惑地回头看向他，凪叹了口气，将玲王带到了路边的阴影下。
“怎么……”
玲王话还没说完就僵在了原地。
凪闭着眼睛，在他的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就退开了。他观察着玲王的表情，也跟着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显然没观察出个什么东西来，于是很快就放弃了。
“明年我会记住的。”凪说道，“玲王上次落在我房间里的伞好像还没拿走……我去把它拿下来吧。稍微等一下噢。”
说完后，凪便原路返回，很快消失在建筑物内。
玲王站在原地。
……
他上次有带伞来着吗？
不对，为什么要明年才能记住，今年不行吗？
不对不对。凪刚才那算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亲他，难道这就已经领悟到让他消气的方法了吗？真可怕！
不对不对不对。他根本没生气啊？
玲王被脑海中一连串的问号炸得有些理不清头绪。没想到这平平无奇的一天居然会发生这种连他都有些无法理解的事情，不愧是凪……
……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玲王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天上的太阳都晒得更猛了几分，短短几分钟他的额头上就渗出了一层汗，难以言喻的焦躁感和别的东西促使着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站在这里等待的每一秒钟都让玲王觉得无比漫长。
不行。玲王在原地来回转了几圈。等凪下楼后他一定要问个清楚，这回可不是什么意外，无论是看漫画看的还是从哪里学的都要让他拿出个理由才行！
*
……
不是焦急带来的错觉，他好像真的等了很长时间。
玲王花了十分钟左右冷静下来，又冷静地等待了一分钟左右，说是上去拿伞的凪依旧不见踪影。玲王看向不远处的宿舍楼，这么长时间，就算是爬也该爬到大门口了，凪究竟在上面搞什么，难道是伞找不到了？
玲王在发信息询问和花三分钟直接上楼敲门中犹豫了不到半秒，选择同时进行。
「凪，你在干什么呢？」
玲王一边发语音一边朝门口走去。
凪的信息回得很快——他的打字速度总是比他本人发语音的速度还要快一些。
「在等玲王噢」
？
「等我？发生什么事了？话说有事找我的话倒是告诉我一声啊！」
「……诶、」
凪回了个意义不明的表情包和语气词，不过玲王此时也不想揣测这背后有什么深意，他人已经三步并作一步地赶到了凪的房间门口，“咚咚咚”地重新敲起门。这已经是他半小时内第三次敲门了，敲门时的心情是一次比一次疑惑，他这回必须得一次性问清楚——
凪第三次为玲王开了门。他身上原本那套正适合外出的衣服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之前穿着的睡衣。凪拿着还在游戏中的手机，一边说着“玲王迟到了好久噢……”一边打着哈欠后退了两步让玲王进门。
“玲王？”
等待了两秒钟，玲王没有动作，凪迷茫地看向了他。
迎上凪无辜的眼神，玲王感觉体内那股冷气都无法驱散的火气已经冲上了自己的大脑。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玲王有些抓狂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是在耍我吗！”
“诶、什么……”
“你要做什么就直接告诉我啊，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懂嘛！”
“莫名其妙的事是……？”
“……你在跟我装傻吗？！”
凪一脸茫然。在凪开口回答之前，玲王一把将他按在了墙上，狠狠地撞了上去。
“——痛。”
几秒后，凪捂着下半张脸蹲下身。玲王也被自己撞得捂住了嘴唇倒吸几口凉气，不过在凪抬起头看过来之前，他已经重新做好了表情管理。
“刚才的是……？”
“这是我要问你的话吧。”玲王哼了一声，“为什么做这种事？”
“为什么……诶……问我吗？”
“除了你还有谁啊！”
凪看了一眼玲王，重新低下头：“因为是玲王突然亲上来的嘛……”
“……我问的不是刚才这次！”
“……什么，还有哪次……”凪靠着墙蹲在地上，思考了一秒，“啊，之前那个……那个不是意外吗？”
“意外？”玲王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你说那是意外？”
“难道不是吗？”凪挠了挠头，“不是因为玲王你……”
“——那个才不可能是意外吧！你当我是傻子吗？”
这一回又不是什么摔倒时的巧合，不如说那样的巧合能在现实中发生一次已经够了不起了。
万一凪真的要说什么“因为玲王你在生气所以不自觉地那么做了”的话他可受不了，他想要的才不是这种含糊不清的答案。玲王直接打断了他，伸手将凪从地上扯了起来。
凪一下子来到了视线水平线以上的位置。
“……不是意外吗？”凪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不是，那个要怎样才能算作意外，你对意外的定义也太广泛了吧。”玲王有些焦躁地拨开了额前的刘海，“……啊啊，算了。真是的，再这样绕下去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你其实已经知道了吧！”
“知道什么……”
“我喜欢你的事情你已经察觉到了吧？”
玲王原本并不打算说这些。毕竟凪从来没对这方面的事情表现出兴趣过，所以玲王也不打算在他们两人这段足够舒适的关系中添加可能会破坏这份和谐的多余要素。
但今天的凪实在是太奇怪了，结合他的一连串行为，玲王只能得出凪察觉出了这一点并且正在试图通过自己的反应验证这件事的真假这一结论。虽然玲王实在不觉得凪是这么弯弯绕绕的人，但这也说不好，毕竟事实证明他对凪的了解其实也没有多深。
“……”
凪愣了几秒钟。他不自觉地将手放在脖子边，视线也微微垂了下来。
“……啊，嗯。我也是。”
“你也是什么？”玲王下意识追问道。
“我也喜欢玲王。”
“哼……这还差不多。”
玲王叉着腰，满意地点点头。
……
房间里一时间非常安静。
刚才凭着气势一股脑完成了对话，现在两人都平静了下来，“告白”本身的余韵终于冲破了前一刻由满屋子的莫名其妙组成的氛围，缠绕上了两人。
“……然后我们今天要做什么？”
半晌后，凪又露出茫然的表情看向玲王。
玲王今天没有任何安排，他只是心血来潮想来凪的房间里看看他平时都在做些什么而已，在他的预想中，自己今天下午应该会随意地和凪一起消磨时间，没想到现在他们的关系很突然地就变了，玲王下意识地安排起约会计划来。
“唔……我也没有提前预定什么店……不然先去附近散散步，在街上看着来好了。”
“……”凪转头看向窗外，耀眼的阳光仿佛能透过画面将热度传送过来，“……玲王，今天就在房间里过吧？外面很热……”
玲王不赞成地说道：“今天好歹是我们交往的第一天，你就不想做点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玲王来这里就很特别啊。”凪望着他。
“咦、唔……”
玲王话说到一半卡了一下。短暂的停顿过后，他有些无奈笑了一声：“好吧，这时候倒是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
他重新在床边坐了下来，看着安静盯着他的凪，伸手胡乱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将他的视线盖住了。
“呜哇……”
“今天就放过你，明年的这个时候可就没这么轻松了哦。”玲王得意地收回了手，“别看我这样，我可是每个纪念日都要做到完美的类型。”
“……诶，听起来好麻烦啊。”凪小声接了一句，“每年都在家里过不行吗……”
“会去有冷气的地方啦！真是的，你真是一到夏天症状就比平时还严重呢。”
“玲王还和平时一样才比较奇怪吧……”
“总之，明年就该听我的了。”玲王无视了凪的话语，将他按倒在床上，揪了揪他的脸，“凪你的话……嗯……不需要你做什么，不过不许把这件事忘掉，知道了吗？”
“……我会加油的。”
凪毫无底气地回答。
—end—
是高一，高三，高二的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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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0-31 09:5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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