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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剪作为锚点的监护人回忆录
＊时间线为三选后的一个假期
＊所有商业价值、游戏设定、研发成本等一切均架空为剧情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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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能将人联系起来的关系和感情非常复杂，小剪无法从自己学到的词语库中找出一个适合形容这对关系的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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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大概是无法理解人类的情感的。
小剪是因为外形被赋予的名字，虽然将自己收养的是诚士郎，给予自己名字的也是诚士郎——
但仔细想来，自己待得更多的地方好像是御影宅，喂自己喝水的更多时候也是老婆婆。
老婆婆真是温柔又能干呢，小剪满足地吸食了水分，享受阳光的照拂。
想来这是自己断断续续住在御影宅的第二年了。诚士郎一被召回「Bluelock」企划，就会将自己托付给老婆婆，甚至有时在休假期，诚士郎也会说“放在玲王那里就好”。
不过就要被玲王一起带回到诚士郎那边去了——玲王说既然是生日，那由重要的回忆一同伴随向更新的未来会更好吧，小剪姑且是见证了他们相遇到约定的证人呐。
小剪想说其实我最多算个证物。
“一起去为我的宝物迎接他闪耀的明天！”
他看起来很兴奋。
好吧，好吧。确实是噢，就到诚士郎的生日了啊。小剪觉得这怪不得自己会忘记监护人的生日...毕竟去年的这个时候诚士郎只是在收到来自神奈川的短信后淡淡地说了句“噢，今天是我的生日来着”。
玲王仿佛才是监护人一样。
小剪不太明白人类的关系构成，它从诞生在花店到被诚士郎带走统共也没见过多少人，它所看到的，来到店里为与自己组成“关系”的另一方挑选适合表达情感或目的的植物——
有为家人挑选向日葵、绣球花、康乃馨的，为朋友挑选雏菊、黄玫瑰的，为恋人挑选紫罗兰、玫瑰的，甚至为生意伙伴挑选兰花的。
能将人联系起来的关系和感情非常复杂，至于这样复杂的东西在诚士郎和玲王之间是如何呈现的，小剪没能从以往见到过的关系中挑出一个可作为参考的对象。
——总而言之，是非常重要的人，对两个人来说。
小剪不太清楚，于是简单下了结论。
不过，它理解玲王说它是他和诚士郎承诺的见证。甚至它对他们关系的发展远比玲王所认为的更加了如指掌。
——
“被王子大人搭话了。”
这是开启「玲王」在小剪生活中频繁出现的按钮。
诚士郎看起来迷茫而苦恼，小剪第一次在它表情肌仿佛坏死的监护人脸上见着明显的波动。
“为什么是我呢？”
小剪也挺好奇的，人类开始建立联系的契机是怎么会产生的呢？据诚士郎的介绍，玲王是学校里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建联最佳人选。
那么，被无数选择的绳索包围的王子大人，是怎么牵中诚士郎的这一条呢？
诚士郎说，是因为「足球」。
“玲王说我有足球的才能，而他想要夺得世界杯。”
我知道了。小剪心说，你们是被共同的梦想牵引着迈向同一条道路，只往一个方向行走的话，那些伸往别处的绳索便渐渐淡去它们的踪影了。
——诚士郎看的漫画里有这样的情节。少年们说着“梦想”“只有你懂得我”，带着惺惺相惜的热血迈向梦想。
但好像不是，诚士郎看起来毫无干劲，半点看不出“玲王只有你懂我！让我们一起拿下世界杯吧！”的激情。
所以“足球才能的存在”与“玲王的梦想”触碰上原来只是个巧合么。
“巧合”其实是个很珍贵的东西，虽然小剪是棵很好被养活的仙人掌，但最初被送到花店的时候，一批仙人掌中，店员小姐会在其中挑选一些投入售卖，另外一些...大概是扔掉或者以裸露无保护的形态送给购买其他花卉的顾客，至于那些顾客会怎么处理无盆无美感、空有生命力的植物，小剪就不得而知了——
非常巧的，最后剩下自己和另一棵比自己个头稍大一点的仙人掌，那棵比自己健壮一些的仙人掌，刚好卡着花盆的边缘。
于是小剪活了下来，因为自己的尺寸恰好与那个最后的花盆是相匹配的。
有时候小剪会想，真幸运啊，刚好长这么大。
正如诚士郎会跟自己说：真好啊，刚好有足球的天赋。
但有时候他也会好奇：如果我不再会踢足球了，那玲王就不会对我这么好了吧。
小剪也试着想了一下自己和花盆不匹配的可能性——
完全想不到。小剪并没有长脑子，诚士郎没想出来玲王不对自己好的可能性，小剪也找不到参考对象去构思自己没活下来的情况。
那就干脆不想了，反正是不会存在的情况，就算想出来了也没什么意义嘛。小剪因为身材活了下来，诚士郎因为足球才能被玲王看见，这些都是既定的、已经改不了的事实了不是吗？那时仙人掌试图用尖刺告诉对面的人——可惜对方根本没空管它。
他躺倒在床上：“好累，明天还要练...博..博格什么的停球...”
“玲王——严厉教官——”
...
严厉教官对自己显然更加严厉啊。
小剪看着做完一组训练、浏览完股市信息，又投入游戏测试的玲王心里不禁感叹着。
“玲王可真是个怪人。”
诚士郎总是这么说，小剪不明白怪人的定义是什么，按照诚士郎的话语总结下来——
怪人会放弃唾手可得的低难度人生追梦，会不怕麻烦地付诸自己的全部努力只去完成一件什么事情，会陪伴一个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麻烦鬼，将闪耀的宝石般的眼睛投向那里。
“我也变成怪人了，小剪。”
在上一个假期，诚士郎这么说了。
“我好像，稍微想要试试看多努力一点。”
“因为是凪（我）和玲王的梦想，所以...”
奇怪了，不是先由梦想牵引了关系，而是先从关系承递了梦想吗？那条标着“凪诚士郎”的绳索，玲王并没有拉下，而是将他拨了个方向，在让他向前延伸着啊。
小剪依旧想不太明白，他看回眼前的玲王——
他手上这款游戏是御影集团投资的一款足球虚拟游戏的变异版，新英雄战的直播镜头也投到御影公子身上，御影集团不会放过这一次营销机会。
玲王知道后拜托负责人、也是曾经帮助自己搭建VR足球训练场的负责人先生把部分源要了过来，自己拉了个小团队，远程管理操控进行了将近半年的改造重组。
“您也太折腾了。”负责人先生感慨道。
小剪也觉得。
玲王在打造一款只属于一个人、主角为“凪诚士郎”的游戏。
“凪当然是世界的主角，这是毋庸置疑的。”玲王再一次把头从电脑前抬起来，走到窗前伸个懒腰时，低声跟小剪说，“现在还在升级阶段，但这一天马上就会到来。”
但御影集团看中的、更符合广泛受众、操作性更简易而具备盈利价值的游戏是融合了RPG元素的体育竞技游戏。
而凪喜欢的类型是FPS吧。玲王从御影集团拿到手的资源是不涉及机密和专利的部分，借用它的模型和场景，玲王花费了大量金钱，挤压了能用的一切时间，赶在他诞辰日，送给搭档专属于他的，主角只有他的另一片世界——
“呜哇——不得了。”
小剪原本猜想他会想说“得花多少钱，玲王好有钱”，但没有，诚士郎好像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搭档单单为了自己的诞生、单单为了满足自己的喜好、单单庆祝这一天而大费周章的产物——这就是生日、不，成长带来的转变吗？
真神奇。
“玲王好厉害。”他说。
“当然，没有玲王大人做不到的事哦。”玲王得意地昂起头，将所有熬的夜尽数抹去。
玲王催促着诚士郎开启游戏。
他深深地看了玲王一眼，触发“START” 。
画面初始是坐在楼梯间低头玩手机的男高中生，少年被身后的动静叨扰，射击游戏的音效由远及近，主角追着原本平静无波空气中泛起的波澜来到镜头前，掉落的手机稳稳被接下，屏幕里闪烁的“NEW BEGIN”引导着游戏开启，放慢的动作让小剪看清了白发少年眼底的专注和底气。
小剪猜想这是诚士郎。至于为什么只是猜想——
小剪想了想平时软成一滩的懒散生物，又看了看游戏画面里和诚士郎有着一模一样发型和装扮、五官有八成相似，但明显带着生机、点缀着闪耀的特效的「主角」。
诚士郎原来是这么帅气的吗？小剪艰难地想着，莫非学生宿舍的这扇门是封印诚士郎精气神的诅咒。
显然他本人也十分惊讶：“在玲王眼里我是这样子的呀。”
“是啊...”玲王也在看着画面，他喃喃道，“是啊，凪啊，是非常耀眼的主角，是我们世界里必然的主角。”
“我擅自将和凪的初见作为游戏开场了。”
“这就是我们世界的开始，玲王。”诚士郎盯着一处没挪动目光，小剪顺着看过去，那是游戏里手机屏幕里闪烁着的“NEW BEGIN”。
“是我们的开始呢～我由衷为你的诞生而感到感激——我才有开启这个主线副本的可能性。”
玲王讲话也变奇怪了呢。小剪想着。
“生日快乐，凪！”
“好开心，玲王。”诚士郎点开了「NEW BEGIN」，将手机递到玲王面前：“主角的基础设定，就由玲王来吧——”
玲王想要主角凪肆意享受他自己的期待，他没给自己建模，背景里触碰凪的只是一个模糊的紫色小色块，但游戏画面又是清冷但温和的紫调。
——玲王不会想过度干预诚士郎，但绝对会化作润物的和风拂在身上。
小剪从监护人面无表情的脸上艰难读取到了信息。
“我的新生，就是玲王给的。”
小剪猜他在说玲王制作的交到他手里的游戏、由玲王开启的新世界、由玲王定义的世界的颜色，或许还有更多——
“以前，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哪一天找到想实现的梦想，也想不到会有能让自己打起精神的目标。”
玲王失笑：“什么啊，这种「活过来了」一样的发言。”
“嗯，活过来了。”诚士郎的嘴角好像稍微勾了勾。
玲王笑了起来，他毫不客气地将诚士郎的头发揉成一团。那因为玲王说“要有仪式感，仪式感！”而稍微打理了一下的白毛又重新乱糟起来。
小剪不忍直视地移开目光，然后它看到手机屏幕里扑面而来的足球。
呜啊——
虽然射击的东西变成了足球，但毕竟还是个第一人称射击游戏，屏幕外的视线并没能看到那个坚定的帅气形象——倒是见到了不断往后退的景色，和逐渐变得空旷清晰的视野。
这就是向前奔跑的感觉吗，一般不会移动的仙人掌同学仔细看了起来。
“......，小剪.....”
好像被点名了，小剪又把视线转回乱糟糟的两人身上。
玲王刚刚说的是，把小剪也带过来了，因为是凪的生日，所以想要重要的东西都陪伴在凪身边。
“好厉害，玲王一下子收集完了「凪的宝物」的碎片。”
“...啥？”
诚士郎放下了手机，里头奔跑的势头停了下来，他转头看玲王：“唔...凪最重要的东西，游戏、足球、小剪...”
“喂喂，给我把足球排在游戏前面啊！”玲王又揉了揉他的头，脸颊微微鼓起像是在憋笑。
手掌盖过前额，诚士郎稍稍眯了眯眼：“唔诶——我是会把喜欢的东西留到最后吃的类型噢。”
“如果是以前的话，其实重要的东西还有睡觉，毕竟懒散地过一辈子是我之前的梦想嘛，嗯...”
“...真是抱歉哈没送你个床垫给你凑个大满贯哈？”
“那是以前嘛——现在我可是有要努力做到的事情噢，懒懒散散实现不了梦想嘛，我有在好好努力的噢。”小剪又转了目光，监护人软成一坨窝在搭档手下求夸奖的撒娇模样让它有点不好意思。
“好好——”但玲王显然很吃这一套，他揉了揉诚士郎的头，又在他脸颊戳了戳：“不愧是我「干劲满满」的宝物啊。”
“嗯嗯，今天我的生日礼物是ALL PERFECT，ALL PERFECT。四件最重要的东西都拥有啦——”
“四件？”
“嗯～游戏、足球、小剪、玲王——”
....
....
“唔啊？”
话语间，诚士郎从玲王的怀里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单膝撑在沙发上，珍重地把一枚什么东西递到玲王手上：“送给玲王。”
“诶？”
“祝贺玲王。”
“诶诶？？”
没记错的话，自己应该没说过什么“求同年同日生”的这类鬼话？
“今天是玲王的宝物诞生的日子，祝贺玲王。”
啊啊...
是呢，玲王都想跳起来为自己庆贺了。
想述说感谢，想描述自己的幸福，想表达对眼前这个人的重视...交织成团的话语扰乱了御影玲王聪明的大脑——
“...这个姿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求婚呢。”玲王憋了半天终于憋出句话。
“诶？”
“...”
话不过脑了。
“...”
“那是要在拿到世界杯后的事情啦。”
玲王愣了愣。
“哈哈——”玲王又笑了起来，“好啊。”
他把诚士郎放在自己掌心的素圈套在自己的左手中指上。
小剪仔细看了看，银质光泽柔和但明亮，银戒表面经过精心抛光，反射出细微的光芒，显得纯净而高贵。但圈口又不是简单的平滑线条，雕刻着细腻的花纹。
“这是什么花？”玲王也在端详它。
它们缠绕在素戒的外围，像一圈精致的月橘叶，又似是耧斗菜花的柔美轮廓。小剪想到了在花店时，清晨露水滋润下的植物，带着清新与生命力。
“唔...它没有名字。”诚士郎答道。
小剪想起了店员小姐对其他顾客的介绍：
月橘又是九里香，它是洁白无瑕的，而无论走到哪里都可以闻到它的味道噢，向爱的人传递花香、忠诚、期盼和祝福吧——
紫耧斗菜是胜利的象征，向伙伴和搭档坚定自己的决心吧——
但它们都不是缠绕在玲王手指上的花。
小剪看不懂这株长相奇特的花，正如看不懂诚士郎和玲王之间的关系。
果然人类的关系构造好难理解呀。小剪依旧无法从自己学到的词语库中找出一个适合形容这对关系的词汇。
“竟然是空白哇——”玲王漂亮的眼睛微微睁大。
“嗯...因为不想定义我们的世界——”他拖着长长的尾音，软趴趴地把头埋在玲王肩膀上。
玲王顺势拍了拍他的脑袋：“也是，我们的终点、不，我们没有终点。”
“那么空白的世界就先装进去世界杯吧！”玲王支起诚士郎的身体，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明天去我家吧！我不止做了游戏，VR足球训练场也升级了哦！”
“诶？”诚士郎身体颤了颤，虽然说是变身「干劲满满的宝物」了啦....
他叹了口气：“是——”
玲王笑他不情不愿，说罢又凑前用力抱了抱他：
“生日快乐，凪！”
诚士郎用更有力的拥抱回复他：
“嗯，谢谢你，玲王。”
小剪看到许久未操作的游戏页面已进入待机模式，屏幕里的「CONTINUE」在微微闪烁着。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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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5-6 02:0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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