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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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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AU 阴郁 依赖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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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 天前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在天空塌陷之前,逃到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去。”
  
  
  0
  不那么久的以前,玲王被教过一句话。
  
  在正确与善良之间,要选择善良。
  
  当时的玲王,并不能很好地理解。在温暖,纷繁的世界中,一直以来,比起正确跟错误,善良更像是一个相对的答案。
  
  模糊的。即使想要对世界温柔,但对每个人来说的温柔不尽相同,有的人喜欢被干脆利落地拒绝,有的人喜欢粘连不断地返还。对一个人的温柔可能变成对另一个人的凌迟,即使尽可能努力地,拆分成不同的问题去解决,人的心也还是,像豆腐一样,轻而易举就能受到伤害。
  
  时代的疯狂和时代的理性,哪一个正确。人类的悲哀或许在于只能拥有相对的正确,所以只能去选择善良。
  
  
  1
  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阴雨和玫瑰的味道,冷热交替让鼻腔很不舒服。
  
  “玲王。”
  
  “嗯。”贴在墙边回应了坐标,玲王没有说更多的话,只是撑着下巴看着窗外打落的雨滴。窗户开得太大,公寓外的红枫几乎被吹得要探身进来,只是枝干太脆,被摧折到一半就断。
  
  凪看他,思绪在迷宫里找着出口:“……去更南边的地方住吧。”
  
  “去哪都没什么差别。再说,现在这里才能把线搭上。”
  
  ……又选错了。碰壁。死路。
  
  
  2
  一开始不是这样的。
  
  安全区的大少爷跑来援助并且战力超群,玲王很快担任了指挥的角色。御影集团立场上表现的是不支持他的决定,时间久了也开始运来大批的物资,白区收容比其他组织规模规划要好得多的名声,就是这样传出去的。
  
  玲王不是很开心。说这同时也是一种软性的控制。但他没有替所有人拒绝这些。
  
  从那个时候开始,凪和他就一直是搭档。玲王擅长各种各样的武器,从刀剑到各种枪械,也能精准地分析怪物的弱点,击杀效率出奇稳定。而凪是纯粹的强力。他所在的地区最快沦陷,区域里的人全部感染,凪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病毒在他的细胞内没有发挥应有的功能,而是被吸收,让他维持着人类的一切理智和习惯,只是内里和人类完全不同,无论是力量速度,还是更高一级的视点,都脱离了平常的范畴。非要说的话,更像是纯粹澎湃的武器。
  
  只是这样的凪,还是被困在废弃的实验室里。武器是不会想要拔出自己的。他和怪物一起被关在里面,怪物被攻击死掉了,但实验室的密码没有。线索其实都在身边,需要一连串实验、破译密码、连接电子设备,凪不知道自己全力去破解的话能不能解开,但当他觉得很麻烦的时候,其实就已经不会存在解。玲王把他捡了回来。
  
  半年后再一次侦查遇到密室的时候,凪一个人破出了房间。
  因为不思考的话,就见不到玲王了。
  
  
  3
  他们其实都不是太会潜行类的任务。说玲王很聪明、所以什么什么都会……就太过想当然了。玲王有时候其实也很笨。但这跟他测试出来超标的数字也不冲突。他统率全局的策略确实是无与伦比的,玲王身上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掌控力。但那不是说任何事情都对他很简单。
  
  比如说,玲王其实不会谈恋爱。玲王很擅长受欢迎,但一点都不会谈恋爱。不是不会爱,而是会以一种超级笨蛋的方式去控制自身情感。但感情是水里最滑的那只蝌蚪,越是去控制它,越容易从手里面蹦走。于是玲王经常会失控。他遏制的蝌蚪最终跳到凪的手上,成长为一只青蛙,在凪的面前大声呱呱叫。超级吵。凪是很怕吵闹的人,所以,很别扭。更别扭的是凪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归还这只聒噪的青蛙,也坚决不同意把它再变回一只蝌蚪。
  
  在玲王不容拒绝的指令下,他们住到一起。在那以前没人觉得凪是会和人一起生活的生物。他的生活习惯也确实和每个人都不太一样。凪从以前就一直实感很低,感染病毒后更是不太会饿,玲王从他的生活间隙挤进来的时候,那些不规律不负责的东西就成了泡影。他开始必须和所有人一样吃饭,一日三餐不说,还必须搭配均衡。
  
  有些时候是玲王照顾他,有些时候是他照顾玲王。当然也会吵架。吵到两个人都不说话。比起吵架玲王更讨厌断开联系,就算再在气头上,看不到凪又会去找。
  
  打开衣柜的时候,发现凪蹲在里面,手里还紧紧捏着那只青蛙。太莫名其妙了,到忍不住笑出来的地步,所以很快又和好了。或者,偶尔,矛盾的温度低一些,玲王躺在床边,刻意不去面对他,凪沉默着,轻轻地靠过来,把两人圈在一起。
  
  凪的心脏还是人类的心脏,也会因为眼前这个人加速跳动,这个事实,玲王需要凪不断重复给他,但凪也享受这样的重复,无数次也可以。关系像一个圆,就算绕路,升起来,降下去,其实再怎么也只有回到最开始一起的那个点。这样,吵架完全只能变成其中某个过程。两个人都知道,不管经历什么,结果就是那一个,只能有那一个。很多时候吵架也不过直接快进过去。
  
  
  4
  凪盯着玲王。面罩被破坏了一半,半张脸沾上血污,玲王紫色的眼睛有点放空,问凪这次任务完了想着什么,凪擦着刀上粘稠的组织液,说我出门好像忘记关窗了,玲王对不起。玲王疲惫到极点,难得不顾形象地直接瘫在地上,扯嘴角的力气都没有,笑声还在冲上来,搞得身体很难受。
  
  真的是。最棒的搭档啊。玲王对他的无厘头这样感慨。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出任务。
  
  “上面”派来了对玲王的信息,说又有新病毒蔓延,红区反叛的集团也在往他们这边来,局势很难控制。大体意思就是劝他走,如果不是白区戒严,轻易出动会被当成宣战,大概会直接派人来抢走他吧。但玲王来这里,不是只想玩和平时才扮演的游戏。玲王看着凪,说走不了吧。没人拦住他,是他自己想留在这里。再然后是冲突爆发,极端的恐慌带来极端的仇恨,凪这样的“幸存者”也变成了“感染者”。
  
  疯狂点燃了新的时代。凪第一次想要玲王逃离他身边。可凪忘记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不会同时都望向离散的点,当一个人自以为是地伸开手指试图放开,另一个人只会锁进来,变成十指相扣的更牢固的形态。真黏人啊,不过玲王一直是这样。想一想,他之前好像也是,被误解了就变成守在主人家门口等待收留的小狗。
  
  小狗除了唯一的家没有其他的地方去。被放开链子,也只会自己蹲在回家的路口。其实主人也是。链子的另一端空掉是任何一方都接受不了的事。
  
  但玲王受损了。一直以来没有任何问题的执行记录被调查了又调查,下去了指挥的位置,很快御影集团也牵扯进病毒试剂的风波,实验体跑了出来,人与怪物之间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人与人的冲突又全面爆发。他们不得不退下前线,玲王被充任情报的工作,搭在中心枢纽,连接各方,信息充沛。说是被逼着软禁其实也并无不可。
  
  
  5
  就算这样玲王也还是做着最高限度的出色。
  
  在其他人对玲王的印象里,他应该很擅长这样的工作。他的出身,他的技巧,他所有的外在。
  
  但他们不知道玲王的温柔来源于不想对人造成伤害,而不是试图索取什么。
  
  往来不绝的宴会,玲王往往被簇拥在人群正中,奢侈的装饰和漂亮的美酒,旧有一切统统都回来了,甚至比以前还要热闹和绚丽。只是他们的住处换成别墅又换成更加安全有整套措施的顶层公寓,看上去四通八达,实际上编织得越来越像一座茧房。有时候有的人会诧异玲王还在带着凪。凪不适合这样的场面,连应付都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而且凪是被感染者。
  
  终于全体人类的热情碾下来,玲王连情报都不用再做。只是守在留给他们的安全屋内,固若金汤,摇摇欲坠,这是凪和他在此时此刻仅剩的一片摇篮。只要出去就会被撕碎。末日后的人类向神明祈祷太久,现在想要自己施加审判。玲王只能抱着凪,求他不要走。他不能失去他。他开始极度的焦虑,半夜惊醒时看到凪不在会崩溃地来回找,发现凪只是起来喝水又会没来由地大哭。凪笨拙地抱着他,看着他哭,那天他们发现被感染者也还是有流泪的功能。
  
  他们与世隔绝太久了,可又不是真正与世隔绝。不稳定的因素随时能变成声浪传进来。
  
  玲王是那种,在阳光下茁壮成长的生物。把他关在最漂亮的玻璃房间,用计算出的养分精致照料,他也还是很容易枯萎。
  
  某天凪望着天花板说,玲王,让我把全部人类都杀光,就能解决问题了吧。
  
  玲王听到这句话第一反应是大笑,笑着笑着眼泪又从指缝里笑出来。
  
  有时候我真的感觉我被感染了。他看着指尖说。
  
  没什么事情做。他们发泄性的报复性的,用力感受对方。到最后还是变成简单的拥抱。
  
  世界上能够容纳两人的,就是这么狭小的一个角落而已。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对方这个夹缝。
  
  
  6
  生病后玲王度过了一段汲取凪赖以生存的时间。
  
  他变得很焦虑,为自己不再是照顾人的那个。不是身体任何一个地方出了问题,而是幻觉时不时地疼痛刺骨,有时候让他没办法起床。玲王开始经常说一些怎么出任务的策略,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对玲王来说应该训练的日子躺着什么都不做比死更让他难受,可他不得不躺着,吗啡,氯丙嗪,地西泮,一片片地吃进去,才能稍稍找回现实,原来我们不在那个时候了啊。
  
  可以的话凪也很想回去。很快现有的药物无法停止玲王的刺痛,他开始尝试实验室的新东西。凪知道这样的情况无法借助于药物,只有让玲王出去才能缓解,可外面的世界,是更大的疯狂,那个能治疗他和玲王的,外界的地方,成了过去的一种概念,在现实早已不存在。
  
  就连每日的播报也时不时成为刺破玲王忍耐的临界点,他痛得无法睡觉,凪抱着他,爱和拥抱无法屏蔽痛苦,但玲王依旧不能让凪放开他。好想结束。好讨厌。好烦。这些话开始从玲王嘴里说出来。
  
  身体健康的人有什么资格替病人说这些不像是他本人会发出的话?凪很自责,哪怕这痛苦跟他无关,不来源于他,也不在他的身上。
  
  他自责于不能分担到自己的身上。
  
  凪开始照顾他,他们彻底地成为连体婴,房间说小不小,凪走到哪里都把玲王抱着过去,他开始给玲王代劳一切,穿衣服,扣扣子,吃饭,洗澡,穿插无数爱抚和亲吻,好像玲王是他的一个玩偶。其实凪很擅长这个,也难得地感觉到很喜欢。除了玲王凪很少再感觉到喜欢什么。虽然这份喜欢下凪也感觉到一股畸形的满足。
  
  他让玲王变得像寄生在自己身上的一株植物,无法靠自己获取养分,只能每天躺在床上睁着眼睛。行动以前对玲王来说是最容易的事,但他开始渐渐地流失,而他自己竟然无法察觉到这种感知上无声无息的剥夺。
  
  但他能察觉到压在凪胸口的压力是一块巨石,并且越来越大。尽管凪从来没说过什么。凪不是因为照顾玲王本身而感到吃力,而是痛苦于习惯这样的照顾之后,他的本能那部分居然在适应这样的玲王,他过度不顾后果只凭喜好地让玲王变成依赖他的形状,碎裂全部的空间,让他扎根在自己身上,无法离开半秒,只要察觉到凪一点点的抽离就会立刻变得敏感易怒。他们都知道这不是正常的形态。深夜两个人呼吸压抑地交叠在一起。凪看着窗户外面,染红的枫叶轻轻飘摇,凪突然像什么都没有醒过来的最开始那样说。
  
  怎么办,玲王。
  
  本能的,下意识,寻求着解答。凪恍然间发现。
  
  原来不是玲王依靠着他,而是这样的他无法离开玲王。
  
  
  靠在一起,从他的嘴边,玲王给出了回应,一如既往。
  
  我们去地狱最深处的地方。他说。
  
  玲王总是做决定的那个人。他站起来,发现自己竟然恢复了行动。他朝凪伸手,而凪立马握住了。十指交叉,好像某种对神的宣誓,或蔑视。
  
  走吧。他们说。
  
  哪里都会去的,哪怕是地狱的裂缝。只要是跟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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