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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玲】今天老大掉马了吗
又名《今天也是最佳小弟的我从老大的爱情世界里路过》旁观者第一人称，沙雕文，一发完，非常之oooc，大概是我是大哥大那种，努力隐藏自己不良身份的凪玲
不保证特别甜，但能保证是看着很轻松的乐子文，有致死量的玩梗，请注意避雷
1.
我是一名不良。
把不良的身份当做一份正儿八经的职业来介绍似乎很中二，但我本来就是国中生，中二点怎么了？！当然，几年前我还没有这样的想法，过去的我无趣又胆小，和无数普普通通的国中生一样，迷茫着未来是升学还是早早就业，偶尔也会在校外遇到高年级的不良，运气不好还会痛失一周的零花钱。
直到——
直到我成为我命中注定的老大——凪诚士郎——的小弟！
一开始没有人发现凪诚士郎是个不良。
毕竟他平时就是个毫无干劲的电波男，上课不是在走神睡觉就是在偷吃奶油菠萝包，或者其他种类的小零食，啊，这个好像不重要，总之，偷吃走神摸鱼总会被老师发现的他，和那种校外穿背心露肌肉发型千奇百怪的不良混混完全不一样。
以前班上对凪诚士郎的看法称得上是两极化。
一派认为他是幸运之子，一方面我老大颜值真的很能打，还是能单方面俯视我的一米九，另一方面是因为他是个天才，字面意义上那种，因为做什么事都很容易上手所以失去兴趣也很快于是整天毫无干劲牛得像是二刺猿重要角色设定的那种天才，喜欢他的人认为接近他能够获取幸运，表白考试前夕过来说两句话就能蹭到好运。
而讨厌他的一派称呼他为恶魔之子，是的，这个称呼的中二浓度，是在全校人注视下高声呼喊我是不良的行为才能打得过的。他们认为靠近我老大会变得不幸，告白会失败，考试会糟糕，上课会被点名，午休时间抢不到限定小面包。
至于我——
我站中间。
毕竟我是凪诚士郎的前桌，比起其他人会更接近对方一点（物理意义），如果真的有玄学，也该是我抢先体验到才对，然而无论是好运，还是厄运，都未曾降临到我身上。
身为天才的凪诚士郎不选择社交纯粹是因为怕麻烦和懒，加上电波系的诡异脑回路让人敬而远之，才形成了这种“凪诚士郎被全班孤立”的场面——实际上并没有被孤立，呃，更准确点说，是凪诚士郎孤立了全班。
直到某天，凪诚士郎一脚踹飞了上门挑衅的社会不良——在空中滑行十米那种踹飞——后者在看清他脸的第一时间进行了一个三秒滑轨的大动作。
我们这才知道凪诚士郎竟然是个恶名远扬的不良。
不出意外的话，全班人都会沉默着完成今天的学习，并且迅速消除两极化的评价，为凪诚士郎贴上“不良”的标签，在恐惧和胆怯中思考今后该如何对待这位同班同学。
而我，身为这个意外，在凪诚士郎cooler cooler coolest地收拾掉不良后，以平时绝对不会出现的高声呗大喊了一句：“卡酷一——！！！老大！！我想当不良！”
凪诚士郎没有拒绝我，也没有答应我。
他只是无视掉了我。
但是没关系，只要功夫深，电波男也会被我的恒心打动。
最后在我的死缠烂打之下，我成功当上凪诚士郎的小弟，也打动了其他中二少年想要加入不良组织的心，让独来独往的凪诚士郎拥有了数量客观的小弟团队。
而后三年，我们学校的不良团体在（被迫当选老大的）凪诚士郎带领下，成功称霸了整个片区，以至于其他人在校外遇见不良勒索，只要大喊一句“我老大是凪诚士郎”，就能收获对方恐惧和畏惧的目光，并被护送回家。
虽然是不良，但我认为，我们学校的不良和游手好闲的社会不良是完全不一样的，我们是职业不良，主打一个专业以暴易暴，也不收保护费，不威胁手无缚鸡之力的眼鏡仔，积极配合条子工作，必要时会给路过的罪犯致命一击，还会扶（并没有过马路打算的）老奶奶过马路。
做不良到这个地步，其他组织做得到吗？！
可惜老大并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作为头号小弟的我也只能扼制住试图大鹏展翅的心，并全心全意地为老大的摸鱼事业做贡献。
比如在老师的死亡视线落到偷吃面包的凪诚士郎身上前小声提醒。
我一直以为，老大永远都会是我们的老大，我们的组织会在这片区域发光发热做大做强，直到升学考前夕，我听见老大打着哈欠说他要去白宝高中。
白……白宝……
我呆若木鸡。
那所偏差值超高，里面聚集着各种精英人士和富二代的学校。
我这辈子下辈子后十辈子都没考虑也没做梦过的高中。
“老……老大……这……白……白宝……”
我语无伦次，两手跳舞，试图让凪诚士郎打消掉这个可怕的念头，但是下一秒我就想起来我老大是个货真价实的天才，区区白宝，还不是想上就上的。
于是我闭麦了。
凪诚士郎在啃小面包，没有继续说话。
沉默。
沉默。
沉默。
沉默是废弃活动室的基调。
俗话说得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我恶向胆边生，一把扑向凪诚士郎——的大腿，并进行了无眼泪的嚎啕大哭：“老大——老大你不能走啊！！！”
“没了你！我们超高校级专业BLACK☆黑翼组织可怎么活啊！！！！”
我在干嚎的途中偷偷眯开眼看了下凪诚士郎的表情——好吧，面无表情，真可恶！这个coolest的男人竟然毫无破绽！
“枣龙剪。”
我抱着他的大腿，超大声地回复：“到。”
“我要提前赚够退休金，过上混吃等死的日子。做不良是有上限的，所以……”
他把腿从我胳膊里拔了出去，语气平淡。
“我不当不良了。”
我抱着波子汽水在朋友家痛哭了一晚上。
为什么不是酒？开玩笑，日本未成年禁止饮酒的好伐？我可是遵纪守法的新时代专业不良人。
“呜呜……老大……呜呜呜……为什么要去白宝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朋友淡定地给我换了瓶新的波子汽水，“你老大恋爱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老大那种一看就是单身到死的人设，怎么可能比我先恋爱？！”
“不是经常有这种剧情吗？”朋友掏出手机，照着屏幕开始深情朗诵，“作为不良的他，在遇见了温柔美丽开朗的富家千金后，恍若是在永世的黑暗中见到了光，这抹光芒如此耀眼而温暖，为了追逐这束光，他决定改变自己……”
“……你少看点恋爱脑小说。”我一口否定，“不可能，我更相信是凪诚士郎发现白宝高中藏着外星人的尸体于是决定开着他无敌的初号机进入白宝高中拯救存活下的外星人。”
“……也不是不可能？”朋友思考了三秒，竟然觉得我的说法更符合人设，于是他被我说服了，“那你还做不良吗？”
我沉默了片刻，随即站起身。
“我决定了！”
“我也要考白宝！”
誓死追随老大的脚步。
守护全世界最好的初号机……呸，错了，守护全世界最好的不良凪诚士郎！
就算……就算他真的有可能是为爱从良……我也……我也……
呜！
2.
我成功考上了白宝。
遗憾的是，我没能和老大分到一个班。
在经过一个多月的新环境适应后，我察觉到一件非常，非常，非常恐怖的事情：我老大好像真的变成了——我朋友念的那段不带脑子才能看得下去的恋爱小说里面的——男主角。
啊，当然不是说他行为有了什么诡异变化以至于让人怀疑是不是被魂穿了，只是我发现了永远热爱独来独往的凪诚士郎竟然——竟然悄无声息地多出了一位朋友！
一开始我也以为只是普通朋友，心里还有一种很诡异的“孩子终于长大会主动交朋友了”的欣慰感，那一刻我对凪诚士郎的父子，呸，不良情谊都更深了几分。
巧的是这位朋友正好和我一个班，还是那种校园热门人物，就算我不刻意接近对方，也总能听见有关对方的消息。
什么御影集团的继承人啦，什么身价7000亿的大少爷啦，什么相貌出众成绩第一的校园王子啦。
一度让我以为自己穿进了朋友存的校园F4王子小说里。
当我还在琢磨老大怎么这么有出息傍……交到这么牛的朋友的时候，我看见了这位永远身处话题中心的风云人物在当凪诚士郎的代步车——还是一脸微笑没有丝毫不情愿的那种，而靠在他背上的凪诚士郎，把头挂在人肩膀上，两人脸距不超过五厘米，这个画面震惊得让我开始默背元素周期表平复心情。
不是吧……
我开始回忆朋友朗诵过的小说。
“不良的他”，凪诚士郎是不良，现在是不是不知道，“温柔漂亮开朗的富家千金”，御影玲王除了性别完全符合啊！“为了追逐决定改变自己”，怕麻烦的凪诚士郎竟然跑到离老家这么远的地方读高中，未尝不是一种改变自己，所以……
所以恋爱脑竟在我身边？！
我爆头蹲下，发出一声惨叫。
怎么这样？！
初号机竟然输了！
那可是初号机啊！！
好吧，好吧，冷静下来。
我坐在楼梯口，抽出一根棒棒糖叼在嘴里。
万一这就是男人之间不太纯粹的友情呢？
初号机必定不会一败涂地！
以防万一，我决定在暗中鬼鬼祟祟地观察一下校园人气角色。
不曾想，头一次校内观察就在拐角处撞见了凪诚士郎。
“老……老大……哦哈哟……？”
停在原地的凪诚士郎盯着我看了一分钟，随后露出了恰到好处的迷茫：“……你是？”
“老大！！！短短几个月不见，你的记忆力就下降到这个地步了吗？”
我倒吸几口冷气，连连后退，直至背部抵上冰冷的墙壁，一想到对方考上白宝的代价是记忆力降低，我就不由悲从心来。
“没关系的老大。”我上前一步，死死抓住他的手，深情道：“我永远都是你最可靠的小弟，枣龙剪！”
“有感受到我真挚的热情了吗？老大。”
凪诚士郎沉默了。
他试图抽出自己的手，没成功。
“你先……”
“你们在干什么？”
突然出现的御影玲王面上露出了略显扭曲的表情。
“啊？”我懵了一下，下意识回答，“在向老大……”
“在排练回家社的临时话剧。”
啊？是这样吗？
我开始思考，我是不是真的有加入回家社。
我看了看凪诚士郎，对方并没有看我，而是眼露忧虑地看着御影玲王，我扭头看向另一个人，人气角色处于罕见的面无表情状态，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对方背后有什么和人设不匹配的黑雾在扭曲。
明明是三个人的场合，但我总想蜷缩起自己的身体，从这个二人世界中消失——可这是不可能的。
尽管没搞懂凪诚士郎为什么要打断我的话，可作为一个可靠的小弟，我决定顺着对方的话接下去。
“没错，我在和老……凪同学排练回家社的话剧。”我松开手，对着御影玲王露出了眼鏡仔专属的好学生羞涩微笑，“因为以前是国中同学的关系，试着邀请了一下凪同学，所以……”
凪诚士郎在御影玲王看不见的角度，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眼神。
“啊……原来是这样啊。”御影玲王重新露出了那种阳关开朗的笑，走过来一把勾住了凪诚士郎的脖子，后者被突然拽过去也没露出其他表情，反倒有种（我们小弟）很少见的纵容，“嘛，原来是凪的朋友啊，没想到这家伙除了我还有别的朋友。”
应该不是错觉，御影玲王把“除了我”这几个字念得非常咬牙切齿。
在掺合进诡异的三人友情之前，我必须做出澄清。
于是我郑重道：“不，我不是老……凪同学的朋友。”
在其他两人反应过来之前，我深吸一口气，开始发表今天的激推宣言：“凪同学可是天才，是完美，是究极，是初号机，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凪诚士郎，如果有，那一定是遇见了凪诚士郎高中plus版！”
“所以，请不要误会我是凪同学的朋友！”我震声，“我是追随凪同学脚步的人！瓦塔西is追光者哒！”
对面的两个人再次沉默下来。
良久，他们通过眼神交流了一些内部消息，随后御影玲王朝我走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塞了一张名片给我：“白宝高中是一所包容的学校，你……不用担心什么。”
“这个……可以在就医的时候稍微打点折扣。”
我迷茫地看着他，直到他抓着凪诚士郎的胳膊离开这里。
我低头看向手里的名片：xx医院xx主任
哦！大医院！出名医生！超难预约那种！
我双手举起卡片，感觉这张小小的纸片正在手中绽放土豪的光芒。
这可是买药能打折的好东西。
御影同学，人还怪好的咧！
我美滋滋地把卡片塞进了裤兜里。
老大的朋友真棒！
不愧是老大！
3.
总之种种原因。
我准备加入白宝的不良组织。
不要误会，我并没有打算背叛老大，既然老大准备从良，那身为第一小弟的我，一定要为他现在热血充实还有个富二代好朋友的生活保驾护航！所以，这实际上是一波钓鱼执法！
任何打扰凪诚士郎的邪恶组织，终将会被我绳之以法！
没有一个张三能够逃脱我的钓鱼！
我推了推眼镜，低着头发出一串邪恶的桀桀笑声，在前面带路的不良回头前，又抬起头，露出可怜弱小又无助的表情。
“老实点。”莫西干发型的不良不爽地推了我一下，见我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又啧了一声，“这么弱还想当不良？回去好好写作业吧，眼鏡仔。”
这里有个不良组织，你猜猜谁没有加入.gif
“不……不要……”我完美地扮演出一个弱弱眼鏡仔为爱鼓起勇气的模样，“小美她……喜欢更厉害的人……我要……我会努力的！”
不得不说，恋爱脑人设真是最厉害的人设，只要扯上这个人设，无论做出什么举动，都能被其他人合理化。
毕竟都恋爱脑了，让让我吧！
所以发型很不良的不良露出了一种很难形容但很有故事的表情后，没再说话，沉默着在前面领路。
我有想象过白宝的不良组织头领会是什么模样，有可能是人模狗样的精英暴虐富二代，也可能是身强体壮有点头脑的体育生，无论是哪种猜想——总之不会是校园人气王子御影玲王。
老实说，在看见对方脸的一瞬间，我用尽全身力气恰大腿，才维持了面部表情没有变得扭曲。
好小子！我就知道！你个不良头头靠近老大一定是别有用心！
哼哼哼，必定是发现了老大惊人的不良天赋，这才来亲自招揽人。
兔美酱的眼神犀利起来。
真相只有一个——
日常贴贴是为了快速拉进两人关系，满足无厘头的要求是为了利用老大的良心让对方加入自己的不良组织。
老大！我可怜的老大！好不容易结交的朋友竟然抱着这样的目的。气抖冷，电波系男高什么时候能够站起来？果然，只有初号机永远不会背叛！
“哈？想要加入我们？”御影玲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们可是不良……”他抬起头，发现站在门口的人是我，突然顿了一下，随即话锋一转，“……不良绝对不会出现的互帮互助小组。”
他像是才发现我的到来一样，从桌子上跳下来，走到我面前，脸上挂起白宝人所熟悉的，阳光又亲切的笑容：“啊啦，你就是那位……想加入我们的新人对吧？”
“我记得你是凪的同学……”
“枣龙剪。”
“啊对对对，枣同学。”御影玲王面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些，“我们互帮互助的学习小组就很欢迎像枣同学这样上进的人……那个……可以和我讲讲凪国中时期的事情吗？”
……图穷匕见了是吧？
休想从我，凪诚士郎的最佳小弟，嘴里得到一丝一毫的情报！
“啊咧咧……可是，这里不是不良的聚集地吗？”我眼中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为什么御影同学会在这里？”
不是开玩笑，我真的看见了豆大的汗珠从对方脸上冒了出来。
“对啊，这就是我们的老大。”莫西干头语气充满自豪，眼神充斥着清澈的愚蠢，完全没看出来御影玲王有在竭力隐瞒自己的身份，“有我们老大在，你一定能够成为厉害的不良，小美一定会被你的魅力征服。”
“对吧？御影老大？”
“……”
“我对不良组织非常向往。”我真诚道，“如果我们能够成为志同道合的不良，那我一定会和御影同学分享过去的生活……”
“你通过考核了，枣同学。”御影玲王抓住我的手，语气郑重，“从此以后我们就是志同道合的不良，请务必和我分享国中的凪。”
怎么感觉怪怪的？
不太确定。
当一段时间二五仔看看。
临别前，御影玲王叫住了我。
“可以的话……能够不告诉凪我是不良吗？”似乎很少做出请求，他看起来有几分不好意思，“如果让他知道我是不良，可能……就没办法成为朋友了。”
那可不一定，我想，也可能是给你传授如何一统不良组织的经验。
但对方现在的表情似乎有几分落寞。
是真的把凪诚士郎当做朋友了吗？所以会担心不良的身份会导致什么意外？我挠挠头，虽然我是“朋友间不应该隐瞒太多秘密”的派别，但是人各有别，更何况……
我又想起了凪诚士郎无意间露出的纵容。
老大认定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好的。”我点点头，表情严肃，“就算有人用刀架在我脖子上用铁烙在我肚皮用剪子嘎我舌头我也不会把这个情报说出去的。”
“……倒也不必做到这个地步。”
答应了御影玲王要保密，但作为真诚可靠的第一小弟，我还是决定隐晦地提醒一下凪诚士郎，他的朋友还有着其他身份——什么不良头头啦，和老大你以前的身份竟然是一样的诶，难怪你们能够成为朋友，这就是同性相吸原理吗——之类的。
我在回家社的活动室找到了凪诚士郎，只是不等我开口，我便听见我那从良的老大丢下了一枚炸弹。
“我刚刚收服了一个不良组织。”
这可真是……
太令人高兴了！
桀桀桀，超高校级专业BLACK☆黑翼组织重出江湖！
“好的老大，没问题老大，今晚我们去揍谁老大？”
什么？我还加入了御影玲王的组织？开玩笑，二五仔身兼数职不是基本操作吗？
凪诚士郎看着我的表现，又沉默了下来。
过了会，他才幽幽开口：“你最近和玲王走得很近。”
“啊，因为我加入了他的不……不错的学习互助小组。”
好危险，差点就言而无信了。
“……玲王都没有邀请我。”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听起来充满了怨念。
“不要把我的身份告诉玲王。”
啊这……也行？
我挠挠头。
你们城里的朋友都是这样玩的吗？
史○斯朋友？
4.
本来以为两头瞒的二五仔生活会很麻烦。
实际上并没有。
毕竟凪诚士郎和御影玲王只要待在一起就自成一个双人唾沫打击世界，这可能就是我理解不到的挚友吧？
我揣着手手，蹲在沙发上，一脸沉重地向朋友诉说我的二五仔日常。
“为什么不是他们在谈恋爱，而你，我的朋友，你在做他们恋爱中的僚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斩钉截铁道，“不要戴着有色眼镜看什么都有色啊你个八嘎！”
“谁家谈恋爱会藏着躲着的？”
“可能……”朋友被我噎了一下，毕加思索了三秒，回答，“他们比较追求这种隐秘的刺激？”
“你最近又在看什么？”
“下乡的诱惑。”
“怎么可能？”我震声道，“老大和我说过，他们就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你怎么能够不相信我老大说的话？”我痛心疾首，“而且他们骗我干什么？谈恋爱这种事不就要昭告天下吗？谁谈恋爱会像搞地下情一样要藏着的？”
“不要戴着有色眼镜看什么都有色啊你个八嘎！”
“可能……”朋友思考了一下，“他们比较喜欢追求这种隐秘的刺激？”
“你最近又在看什么？”
“回x的诱惑。”
“……你，能不能看点成熟男人该看的？”
“噫——看什么？Eva吗？”朋友目露嫌弃，“我才不要像你一样天天抱着模型喊老婆。”
“那个是手办！”我义正言辞地反驳，“我个人比较推荐你先看卡面来打……诶嘿嘿，变↓身↑——”
“哇呜——快把你会发光的LED腰带拿下去！！”
一阵兵荒马乱后，我重新蹲到了沙发上。
“咳……总之，为爱从良的戏码不会出现在凪诚士郎身上，而且御影和我老大交朋友的起因好像是……走廊里见识到了我老大敏捷的身手？”我吐槽道，“好随意，还不如一见钟情的戏码。”
“啊，那种吗？校园富二代发现藏在校园内扮猪吃老虎的小透明原来是大佬，于是一见倾心，从此他逃他追他们插翅难飞？”朋友兴致勃勃地为我传授恋爱小说剧情，“你觉得龙傲天流和扮猪吃老虎的邪王一笑流哪个更适合你老大？”
“住嘴啊你！完全OOC了！放过我老大吧！他只是个情感丰富但就是死活不张嘴的电波男而已！”我尖叫。
“你怎么知道他内心情感丰富的？”
“呃……之前有次凪诚士郎吃酒心巧克力，然后醉倒了。”我斟酌着用词，“好像是把旁边的柱子当做了御影，嘚啵嘚啵地说了很多话，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他只是嫌麻烦才不开口。”
“虽然第二天，他看我的眼神像是想把我刀了。”我打了个哆嗦，在下一秒又支棱起来，“没关系，这就是成为心腹小弟的代价，我完全能够接受！”
“他说了什么？”朋友对这个话题充满了兴致。
“呃……道歉之类的？还有怨念，比如念叨我加入了御影的学习小组但他竟然不知道御影还有学习小组而且还没被邀请之类的……怎么说，从未想过我老大原来心思如此细腻感情如此丰富，有种打破了滤镜的感觉……”我喝了口波子汽水，“但这样的老大更接地气了！永远追随！”
“他之前不是金盆洗手吗？怎么又重回不良事业了？”朋友好奇道，“理由总不会是知道御影玲王也是不良，为了不输一头之类的吧？”
“我问了。”我又叹了口气，“好像是放学路上听见了不良在计划抢劫御影，然后就稍微花了点时间把那个不良组织端掉了，第二天被揍的不良就堵了校门口抱着他的裤腿囔囔让他当老大负责。”
“他又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是不良，只能被迫答应了。”我顿了下，补充，“但他不想当暴露自己，所以现在是我在管理。”
“哼哼，这就是心腹小弟的待遇，我一定会让我们的组织征服这片区域！”
“……也行。”朋友摸出一个高脚杯，往里面倒了点雪碧，“为你的二五仔事业干杯。”
“但御影那边其实也蛮闲的。”我说，“可能是因为我是凪诚士郎的同学，很多时候我都在后面划水，每次御影来找我，三句话不到就要把话题拐到凪诚士郎身上，那什么昭之心路人皆知！一定是想收获情报后吞并老大的组织。”
“哼，真是个不得了的男人，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如此防备我。”我的眼镜开始反光，“但我是不会泄露世界第一BLACK黑翼组织的情报的！”
“啊对对对。”朋友把雪碧屯屯屯喝完后打了个嗝，“不过，你和他俩待在一起的时候见到他们是朋友，但你分别和其中一个人待在一起的时候，你不觉得他们对待另一个人的态度有点……”朋友选了个委婉的词，“紫色吗？”
我沉默下来。
“呵呵呵。”我开始发出怪笑，“你肯定想多了，他俩就是朋友，还是对立的不良组织老大，还要互相瞒着对方自己是个不良，也就偶尔会在我面前套套话，询问另一个人的情报……”
我又沉默下来。
“初号机不可能会输！”
5.
凪诚士郎和御影玲王现在不可能是恋爱关系。
我赌上手办的尊严，如此确信这一点。
今天的行程是跟着御影玲王揍飞来挑衅的校外不良。
怎么说，白宝里有很多富二代，也不是每一个富二代都属于强势的性格，那些性格内向软弱一点的，在某些人眼中就和白白嫩嫩的大肥羊划上了等号，为了守护世界的和平……哦蹿台了，为了确保自己的高中生涯能够稳定一点，御影玲王才决定来当个不良头头以暴制暴。
虽然我加入后很闲，实际上三天两头就有校外的不良来挑衅，御影还挺忙的。
今天不一样，今天来找事的不良有点多，本来应该是在后方摸鱼的我，也被提溜出来，陪着御影去揍人了。
“哈……就是你们在找事？”
连着赶了几个场子的御影玲王泄出几分不耐烦的情绪，平时盈满笑意的眸子变得冰冷至极，望着倒在地上的不良时，不带一丝感情，恍若是在看死人一般。
那种一眼就能给地方极大压力的眼神……我看了眼在地上抱头颤抖的人，在心里吹了个口哨，哇哦，帅欸！果然能当不良头头的都不是一般人。
我走过去，熟练地把躺地上的不良全部翻了个面，然后摸走了他们的钱包。
嗯，钱很好，现在是我……我们的了。
御影玲王靠在旁边的墙上，咔哒咔哒地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嘴里叼着烟，没有点。
和凪诚士郎的习惯倒是很像。
不过御影不抽烟的理由是“不需要借助外界来让大脑冷静”，凪诚士郎的理由是“抽烟很麻烦吃饭也很麻烦活着好麻烦”。
好吧，不愧是老大，连不抽烟的理由都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玲王？”
“……还有小剪？”
“你们怎么在这里？”
可能是在脑海内把人念叨多了，都出现幻听了。我死死地盯着地板，哈哈，人怎么会出现幻听呢？真奇怪，这个地板裂缝挺好看的哈哈……
“啊……那个……呃……我们……”御影玲王在凪诚士郎看不见的角落使劲使眼色，“我们在……排练话剧……啊对！在排练话剧！”
“上次你不是和小剪演过回家社的话剧吗？我刚好被话剧社的人拜托帮忙了，所以让小剪来帮忙。”
我看见凪诚士郎在听见“回家社的话剧”时，眼中闪过了很明显的心虚，只可惜另一个人现在也很心虚，所以没有发现。
“……小剪真是个热心的好人呢。”御影玲王一个闪身躲到我身边，勾着我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呐——对吧？小剪。”
“……啊对对对。”
御影同学，你威胁我的表情真的很扭曲恐怖，能不能收一下？
还有老大，你不要用想干掉我的眼神看我啊？我只是上级的无情搭手架子，我和御影同学真的不是朋友关系啊老大！
现在压力全都来到了我身上。
但是没关系，做小弟，我是专业的。
于是我推了推眼镜，冷静道：“我们正在排练新时代校园情景喜剧，以下躺尸的人员全都由校外不知名好心人士倾情出演。”
“啊……”凪诚士郎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用着一贯的，慢吞吞的语气道，“我可以旁观。”
我想我老大是想我死。
低着头的御影玲王表情变得更恐怖了好吧？
“哦，那我开始表演了。”我清了清嗓子，开始夹子音，“哦哈哟，御影同学。”
“诶多，桥豆麻袋。”
“凪同学，我也会叫你的。”
“哦哈哟，凪同学。”
感谢朋友分享的视频，只要我先用魔法，这两个无限套娃的人，就不可能打败我。很好，魔法攻击的效果拔群。我小幅度地推了下御影玲王，让他赶紧回神找借口跑路——接下来还要继续赶场子揍人。
一切都是完美的——
如果莫西干头不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话。
“老大，你们怎么还在这里？”莫西干头完全没看状况，兴致冲冲地凑到了御影玲王面前，“走吧老大，山本他们还等着我们呢。”
莫西干你看看气氛啊！看看气氛！！
“欸老大，你怎么还不走？啊，是因为这家伙吗？”莫西干头注意到了先前被走后醒过来的人，熟练地走过去蹲下，露出了绝对的恶人颜，“你小子——别想有下次了！给我好好记住，白宝是我们老大的地盘，听见没有！”
沉默。
沉默。
感觉御影玲王已经变成了灰白色。
振作起来啊！只是在朋友面前掉马而已！不要悲伤到掉色啊！
“……玲王，这个也是话剧吗？”
Good job！好想法！不愧是老大！
“啊……对！”御影玲王重拾笑容，“没错，话剧，这一切都是非常真实的话剧排练，凪没被吓到吧？”
“啊……刚开始有一点。”凪诚士郎诚恳回答，“想象不出玲王当不良的模样……会很可怕吧？”
“可是，想到是玲王的话，就不会觉得可怕了。”
“凪……”
“玲王……”
有什么纷纷的，轻飘飘的，爱心形状的泡泡从两个人中间冒了出来。
我拖着不明所以，还在喊着“什么话剧？老大我们要去打话剧吗？”的莫西干悄悄地从巷子另一头离开。
走的时候也没忘记给还醒着的校外不良来一拳——然后我收获了两个老大赞赏的目光。
“你和老大刚刚在做什么……欸？你在哭吗？是被揍了吗？”莫西干头抓了抓脑袋，“你不会是被小美甩了吧？”
“闭嘴！”我吸了吸鼻子，“你懂个屁的小美！”
我只是在悼念我输掉的初号机。
6.
“欸，老大，你换新手表啦？”
和以前一样，在其他人搬运“尸体”时，凪诚士郎躺在纸箱上打游戏。
我正在指挥其他人“毁尸灭迹”，听见这声音，一抬头就发现凪诚士郎手腕上多出一块表——不算很昂贵，也不算便宜货——最重要的是他以前从来不用手表。
那么这块表又是从何而来呢？
我推了推眼镜，赫赫一笑。
当然是御影玲王送的。
你问我为什么知道？
当然是在当二五仔的时候看见对方手上也有同款手表。
“嗯。”
凪诚士郎随意应了一声，也没再打游戏，反倒是注意力一直落在我身上，像是在等我说些什么。
“哇塞老大竟然换了新的手表，这可真是件大事哇。”
我海豹拍手。
“……小剪。”凪诚士郎干巴巴地开口，“没有别的了吗？”
“什么？老大。”
我当然知道他想我说什么，比如是不是御影玲王也换了表，比如他这块表是不是很眼熟，比如他们是不是戴的情侣款。
但我就不这样问。
“哦哦我想起来了。”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中，我回答，“是闺蜜款吧？就短视频里那种，已有闺。”
“……”
凪诚士郎沉默了。
过了会，他幽幽道：“我以为你会说是情侣款。”
“那你们是情侣吗？”
“……”
凪诚士郎再次沉默了。
“我会……努力的。”
之前他还会稍微遮掩一下自己喜欢御影玲王，直到我直球发问后，他才坦白了自己在单恋对方。
“小剪看起来很有经验。”他说，“希望小剪能帮帮我。”
我有什么经验？二刺螈死宅和初号机相恋的经验吗？
从此以后，每当我看见这两人相处，都有一种无辜路过被踹的感觉。
我老大再也不是我敬爱的老大……好吧，只要他没有恋爱脑，他还是我永远追随的老大。
毕竟我是一个理智的事业粉。
收拾好战场，我陪凪诚士郎去奶茶店买了杯加冰柠檬水。
他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咬着吸管把冰块晃得叮当响。
“小剪。”他以一种真诚的眼神看向我，“我想和玲王告白。”
“啊嗯嗯嗯告……哈？告白？”我瞪大了眼睛，“他知道你是不良了吗？”
“啊……不知道。”凪诚士郎垂头丧气，“玲王不会喜欢不良吧？”
赫赫那可不一定，说不准不仅是喜欢，甚至理解不良成为不良。
我嚼了嚼珍珠，思考了下目前这两人互相隐瞒身份的无限套娃，有点脑壳疼。
“老大……假如，呃，假如御影其实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玲王不会瞒着我。”凪诚士郎反驳。
“……我是说假如他有不为人知的……”
“玲王的事情我都知道。”
“……假如……”
“玲王不会骗我。”
我累了。
“……其实御影同学私底下在当卡面来打拯救世界但他更真实的身份是毁灭世界的大魔王并且认同以暴制暴才能换取和平没有毁灭就没有新生你还会喜欢他吗？”
“啊……”凪诚士郎用他一贯的语气，带着点委屈意味，慢吞吞地回答，“玲王……瞒着我……做卡面来打……”
“喂喂不要掉色啊只是在假设而已！”
真麻烦。
恋爱中的男人真麻烦。
我还在苦思冥想怎么告诉自以为在单恋的两个人其实你们是双向而且你们都是不良是不是很惊喜的时候，突然被告知了双方要开战。
具体理由是两边的小弟起了一点摩擦，最后发动了秘技：告老大。
然后演变成了“白宝只能有一个老大，来决一死战吧”的场面。
嗯？
我翻了翻日历，看着被圈出来的决战之日。
这不巧了，前一天御影还给我说这天他要和凪诚士郎去游戏城甜蜜约会。
我躺回椅子上。
累了，不想为别人的爱情努力了。
没关系，在不良约架现场相遇怎么不算约会呢？
为了防止二五仔的身份爆出来，我提前一步给两边都打好了招呼。
“哦哦有事？没事。”御影倒是很好说话，只是笑容里夹杂了几分苦涩和怨念，“啊……真好啊……没有临时的突发事件可以自由自在地选择自己的生活……”
“可恶……我计划已久的告白大作战……”
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我推了推眼镜，选择保持沉默。
找凪诚士郎的时候，对方倒也没有为难，但看对方周身的气氛比平时丧了不止一个度，就知道他也在悲伤逝去的约会。
我能怎么办呢？
我只是个从老大们的爱情里路过的，守口如瓶的小弟。
“啊……玲王回消息了。”凪诚士郎眼睛刷地亮起来了，“玲王……好贴心……”
我瞥了一眼屏幕上的消息，哦，御影说自己那天也有事，凪不用感到抱歉。
我看了一眼凪诚士郎，这人满脸写着“玲王真是善解人意，感觉今天更喜欢玲王了”。
我又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御影发来的消息：“凪真是善解人意，一定是看出我有事了特意找的理由说自己有事，喜欢他真是太好了。”
呵。
我把手机收了起来。
没关系的，都恋爱了，我会让你们的。
约架当天我还是去了，不过做了一番乔装打扮，不为别的，就为了输掉的初号机，我也一定要记录下这两人掉马现场！
不过我来的时候还没开打，老远就听见了双方小弟战前喊话。
小弟A：“我老大是最强的！”
小弟B：“放屁，我老大才是！”
小弟A：“我老大是校园人气王子！”
小弟B：“我老大是隔壁国XP发色！”
……
如此轮回，如此循环，直至最后升级。
小弟A：“我老大敢吃*！你老大敢吗？”
小弟B：“……”
小弟B：“我老大也敢！还敢吃十斤！”
刚刚感到的凪诚士郎和御影玲王：……
我看见他们给喊话的两个人一拳。
等教训完自己的小弟，两个人刚转过身准备给对方来点狠话的时候，发现对面竟然是自己喜欢的人。
噗——
对不起，我受过二五仔的专业训练，一般都不会笑——
除非忍不住。
可是其他人估计就要被物理失忆了，我咂咂嘴，掏出了手机，帮他们喊了个救护车和警察。
祝你们好运。
阿门。
收到不良组织在聚众搞事的警方赶到现场时，只看见了一地的小弟尸体。
据路过的可靠人士回答，这些人都是因为上级被“灭口”，但并无大碍。
等警方询问双方老大在何处时，知情人员回答：正在游戏城甜蜜双排。
我没有去问他俩有没有告白成功升级为情侣关系，我只知道他们经常喊我去回家社的活动室门口帮忙盯梢，而里面传出来的动静也再也不是以前那种拳拳到肉的对练声音。
初号机，你输得好彻底。
莫西干头一如既往，眼中充斥着清澈的愚蠢。
某天他在我没注意的时候冲进了活动室，然后停在门口，发出了纯真的疑问：“老大，你眼睛也进沙子了吗？”
……上次莫西干头撞见小情侣KISSKISS的时候，我随口说他们是在吹眼睛沙子。
多读读空气啊！莫西干头！
我缓缓后退，远离了纷争前线。
今天的白宝也很和平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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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9-20 14:5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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